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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同性恋让你觉得危险,那我就更不能跟你走了。”颜初面无表情地朝后退了一步,“李芩,对不起,我也是同性恋。”

    直到防盗门锁咔哒一声打开,颜初才猛地顿住步子,不再跟随李芩往前。

    走廊内的声控灯陡然亮了,可门边的气氛却变得格外沉闷。

    女人站在原地没动,客厅冷白的灯光映照在她身上,无端显出股疏冷与落寞。

    被甩开的手掌悬在半空,李芩一脸不可置信,随后眼眶更红了。

    颜初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被李芩连拖带拽拉着走了好几步。

    “对不起。”她说,“我不能走。”

    可下一瞬,颜初用力甩开她的手。

    李芩哭着走了,颜初没去追。

    她关上门,回头与苏辞打了个照面,女人神色复杂,好像有话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但在她出声之前,颜初突然低下头,诚恳道歉:“苏姐姐,对不起。”

    “我喜欢苏姐姐,所以我就在这里,哪儿不去。”

    起先仅是朦朦胧胧有些预感,这一刻几乎已成定局。

    女人闻言,笑容中的苦涩褪去了些,眼神愈发柔和:“你不需要道歉的,是我有错在先,她生气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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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没等她问清楚,洗手间门又打开,李芩从里边出来,看也不看苏辞,径直走向颜初, 然后拽住她的胳膊,带着她不管不顾地往玄关去,边走边说:“走,去我家,到我那儿住,你爱住多久都可以。”

    苏辞感到意外,唇边的微笑略略发苦:“为什么道歉?”

    晚饭过后的时间比较清闲,苏辞收拾好厨房后就去了书房,应该还有白天堆积下来的工作没有完成。

    事已至此,不管是出于她的私心,还是别的什么顾虑,既然李芩自己没有向颜初坦白,她就不必多此一举。

    不顾后果地撒泼,以躁怒的态度宣泄情绪,不过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拙劣行径。

    她的目光沉默却极具力量,像闷锤砸在李芩心上。

    问完这这一句,她还回头看了眼苏辞。

    颜初先是震惊,然后一点点敛去面上的表情,隔着半米远的距离,眼神严肃地与李芩对视。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李芩语气坚决,手上又加了点力气,想立即带着颜初离开这里。

    颜初不好去打扰她,把新买的贴身衣物过过水,拿去阳台上晾着,自己看了会儿电视,瞧着时间差不多快到十点,她就自行拿了件旧的长T恤当今晚的睡衣,到洗手间梳洗。

    不过无所谓。

    苏辞去厨房洗碗,颜初回到客厅清理那一堆购物袋。

    ·

    刚才那两句话指向性已经很明确,但李芩好像听不懂。

    李芩顿了许久,颜初以为她要放弃了,没想到过了两分钟,她又白着脸问:“你喜欢谁?”

    其实这话一出口,李芩就后悔了。

    什么一己之私?她们怎么了吗?

    她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理智瞬间溃退,焦躁愤怒冲破防线,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和千钧一发的侥幸,越过颜初的肩膀指着她身后那个人,情绪激动地吼道:“你知不知道她是同性恋啊?住在这里的话,你会很危险的!”

    颜初拧着眉不为所动,问她:“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李芩是因为她才突然向苏辞发难,这让颜初感到她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之所以跟家里谈崩,就是因为我跟他们说我喜欢的人跟我同性。”

    她话音稍顿,犹豫之后,还是没把萦绕在唇齿间的话说出来。

    “我为李芩刚才无礼的态度道歉,但我觉得她应该不是成心的,苏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李芩回头,两眼红通通地望着她:“你不能住这儿,跟我走吧。”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要走?”她用半是疑惑半是抱怨的语气质询李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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