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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鹤到底还是没有真正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生，无极剑宗被灭那些事，只是他梦中所见，而这时，他还没有失去师父，也没有失去从小长大的无极剑宗，他拥有许多东西，唯独少了顾行歌。

    姜鹤吸了吸鼻子，“我会好好修炼的。”

    他哑着嗓子，难受的情绪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什么危险我都不怕……”

    师父早就告诉过他，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应该对另一个人毫无保留地付出，就算是师徒爱人之间，为了利益背叛彼此都是常有的事。

    女子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这一点：“看来那小子，对你的确是真心真意，竟是知道了你身怀异火，还未心生歹念，反而提点于你，处处护着你。”

    女人见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傻孩子，我知道你不怕，可这一条路并不好走，你若是真选择和他并肩而走，就要成为能让他依靠且把后背交给你的人。若是你连自己都护不住，又那什么去护他呢？我想你也不愿意成为他的累赘吧？”

    姜鹤点头，犹豫一下后道：“是顾行歌告诉我的，他说他以前听闻过一个传说，说这火源自仙界一个已经被灭了族的种族，还让我不要在他人面前展示此火，否则很可能性命不保。”

    没有发生昨天那事之前，姜鹤并不知道顾行歌对他的好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好是顾行歌掏着自己的心给他的。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东西是唾手可得的，他能三十岁登神，除却半魔半神之体，还因他付出的心血和遭受的磨难，远远超过常人。

    若自己身上的火真是千焰灵火，那又如何不叫人心动？千年前千焰族因此火被灭族，可想而知这火到底有多惹人眼红。

    原本……

    “我不怕！”女人没说完，姜鹤就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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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鹤没接话。

    她眼中震动，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泪花闪烁不止：“人生得一人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他拥有时不明白，失去后才懂得。

    顾行歌就是他遇见的那个人。

    第82章 新仇旧恨要一起算

    他以往觉得顾行歌是天选之子，天道法则都在偏心庇护他，所以他要登神定是简简单单的事，否则他怎么可能在三十岁之际就登神呢？

    姜鹤自然是不愿意成为累赘。

    越想越难受，姜鹤连眼眶都红了一片，他垂下头，酸涩感从心底涌上来，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顿了顿，姜鹤推开女人，脸带歉意地道：“方才因为您身上的火，弟子的态度多有冒犯，实在……”

    姜鹤点点头，“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祖。”

    “你口中的顾行歌，身世……”女人顿了顿，最后还是继续道：“身世复杂，他半魔半神之体，不只是魔界君主，身上还拥有神兽凤凰一族的血脉，日后修为不可限量，但越是强大的人，身边的尔虞我诈就越多，阴谋诡计也就越多，只要没有到登神那一步，陨落都无法避免。和他在一起，你会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

    而他……他都干了些什么？

    女人笑了笑：“你若想和他在一起，仅仅是好好修炼可不行，你得成为这华夏世界上让所有人敬畏的九品炼丹师，站在炼丹师这一脉的顶端，才能保护他，亦才能保护你自己。”

    可女人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叫他突然意识到，顾行歌是没有义务要对他好的。他原可以在知道自己身怀异火时，就算计于他夺取他身上的异火。

    他辜负了顾行歌的真心，把这个男人对他的好，当成了他本就应该得到的东西。

    可和顾行歌变得亲近和同行之后，他才知道顾行歌的路有多不好走，他受过的苦和痛，比常人多太多了。

    女人察觉到他的情绪，伸手将他轻轻拥入怀中，轻拍他的背道：“别伤心，这世间的因缘际合冥冥之中都有定数，属于你的逃不走，不是你的夺不来。他既然爱你，便不会轻易放下你。眼下你最需要做的，是让自己强大起来。”

    他觉得顾行歌对他好，好像是理所当然，自己也接受得理所当然。

    而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女人说着眼神突地凌厉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她表情也严肃得好像结了冰：“只有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你才能于这世间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才能保护自己所珍视所爱之人。”

    如今经由别人一句句说出来，他才发现这些好，都伴着沉甸甸的一颗真心。

    可若真有人一个无视利益真心实意待你好的人，那那个人，无疑是将你放在心上最珍贵的位置上。

    顾行歌原本也属于他的。

    他此前没有深想过这一点。

    可顾行歌没有，他对自己怀有异火之事没有半分非分之想，相反，他叮嘱自己要注意，不要在外人面前展露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