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楼是为相儿媳妇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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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什么？”他的眼神宛如刀子一般在员外敞开的胸前扫来扫去，“呵，来这种地方，还能因为什么？”

    “爷，爷？”有人叫他，“您腿脚不好，我背您下去吧。”

    员外迟疑了片刻，虽说感觉自己还没累到需要背着下楼的地步，但看着楼下那人静静凝望的眼神，到底也没有说出来拒绝的话。

    “宋祁宗，我八岁跟你，跟了你四十二年了，你就，你就……”喉头发紧，他说不出话来，“……回家，唉，回家再说吧。”

    员外家三个儿子，皆为管家所出。说是管家，不如说是主母更加合适，只不过管家一直操持着家里的大事小事，这个头衔也就一直叫下来了。

    “给我，给我把他们，分开！”

    管家自嘲般的笑了一声，那笑声是那样的短促，好像没成型的哭号。

    “下人怎能和老爷共乘呢？老爷说笑了。”

    员外愣愣地看着那人被扶着走下楼去，在那个瞬间猛然意识到，时人六十高寿，七十古稀，原来自己的管家也不年轻了啊。

    尤其是那双眼睛，圆滚滚的，显得是那样的清澈明晰，好像从无经历过苦难与憎恶的稚子幼童。她不禁想起来自己家中的母父，怀着第六个的时候伤了身子，请产婆来看过说看怀相一准是个男孩儿，母父高兴坏了，为着保胎卧床不起。

    那琴女的脸贴到了他的脸上。他心下无措，双腿无力站不起身来，正准备张口叫顺子把她给自己赶下去，就猛听得房门被踹开了。

    “爷，看看我……”

    平日里三儿最是黏他母父，今日竟期期艾艾凑到自己身边，自己就应当料想到没有好事儿的！老员外自己一人坐在轿子上摇摇晃晃，后悔不已。

    管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他们家老爷抱着个女人在怀里揉弄，衣衫半解，意乱情迷，女人的手都伸了进去。他眼前发黑，闭了闭眼，身子猛地一晃。身后的小厮看出来不对连忙上去扶。他的手指着这对男女，嘴唇颤抖话都说不清楚了。

    “屏儿，你也上来坐吧。”老员外撩起窗帘叫着正在外面雪地上走的那人。

    “因为……”

    “因为什么？”那人的语气还算平静。

    孔武有力的家丁涌进来，那人慢悠悠跟在他们后面。

    可别让我再看到那臭小子，不然我非打断他的狗腿！

    “小谢你听我解释。”员外身上的人被扥到了一边，他看着被人顺着气的管家面露心疼，连忙在小厮的搀扶下起身，往那人处走去，“我来这儿是因为……”

    三儿啊三儿，今天你可把你爹害苦了！

    完了，屏儿真的生气了。

    他们家的大儿子今年三十四岁，在京中任职，娶妻生子定居京都，路途遥远事务繁忙已三年没回来过了。二儿子似是随了管家的经商天赋，刚满十六就随着家中的商队出去闯荡，也已经一年多没见到了。只有小儿子，文武不成，独独喜好举炊之道，是远近闻名的懂吃会吃之人，承欢膝下。

    才刚刚四十出头的母父站在这人面前，怕是都要显得更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