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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被好几个红灯拦下，即便是绿灯走得也很慢，就像司机师傅说的那样这条主路已经堵死。看着密密麻麻的车尾灯，搭配耳边响不断的鸣笛声，竟也给这个小镇拼凑出了一副繁华外皮，如果是在京首就好了。

    “我……”刚想说话，就觉得胸口连接喉咙的地方有一股气在往上顶，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我不急。”

    “那、那我一会儿转给你。”

    “嗯？”

    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明明才打过哈欠，还是湿漉漉的，下午看完电影也打过哈欠，现在说不困周正真的不信。他也挺内疚的，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把‘熊’抓出来，她也许已经躺在店里或者宿舍补觉了。

    “不困……”

    又说谎。

    手被周正攥住，苏绮瑶只能通过反复闭眼睁眼来缓解，再打一个哈欠，视线终于变得清晰。从车窗看出去，已经到了山上客的大门，暂停营业一天的木牌还挂在把手上。

    “困不困？”周正打断了她。

    于情，先送她回去才放心，于理，她比自己更需要休息。

    苏绮瑶明白周医生是让自己靠着‘熊’睡一会儿，但她不好意思，这和躺在他的肩膀上有什么区别啊，简直欲盖弥彰！

    “那行。”

    “干嘛呀……”脑门吃痛也没醒过来，视线依旧是模糊的，声音也是哑的。

    “师傅，还是先送山上客吧。”

    时间又过去一个钟。

    揉眼睛是她起床的惯性动作，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心理暗示，只要揉过眼睛离清醒也就不远了，但如果起床时没揉眼睛那她还能接着睡。

    “赶紧回去睡觉吧。”不由分说越过苏绮瑶打开她那一侧的车门，催促道，“看看都困成什么样了。”

    “唔……”迷迷糊糊醒来，睁眼看到全是雾蒙蒙的影子。

    “你着急吗？”

    虽然是周正拿着熊，但苏绮瑶巴不得熊在自己手上, 至少还能把脸挡住。

    “……”完犊子，现在只要周医生一看她她就不敢抬头，扭到一边假装看不见, 放弃了‘要’熊的念头。

    大概是忘记身边还坐着一位眼科医生，相识的几个月里一直在提醒她不要揉眼睛、不要揉眼睛，就是不往心里去。这不？教训来了。才揉过一下就被周正攥住手腕，还被弹了脑门。

    再劝也没什么用，周正只好挪了位置，在自己和小孩儿中间留出一人的空间把玩具熊放过去，拍拍‘熊’的肩膀。

    “哎呀……我真的不困……”

    周正说：“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周正无所谓，关键在苏绮瑶。

    不过想归想，身体是扛不住的，没过多久她就软绵绵地倒在了玩具熊上，脑袋陷进去大半。

    周正不说话，苏绮瑶也不敢说话，上了出租车还是一样，除了司机的问候和车载广播的声音外什么都听不到。

    “该下车了小孩儿。”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钉阵上，脚底发麻，趾尖还有点发凉，大夏天感受到这种温度实在不正常。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拇指一直掐着手心，好像这样就能稍稍抑制住紧张的情绪。

    苏绮瑶这才反应过来，想想自己也没什么急的，路上时间能省则省，周医生第二天还要上班，不想为了先送自己而耽误他的休息时间便说：“啊我没关系的先送谁都……”

    就当他是趁人之危吧，周正趁着苏绮瑶睡着，用大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不愿吵醒，浅尝辄止。

    车停了，苏绮瑶也醒了。

    “那个……我……”

    行至必经的海仙桥时，司机打破了车内的平静：“小兄弟啊，现在这条路有点堵，能不能绕个道先送兴房小区？路是远了，但兴许还能早到点，这里已经堵死了。”

    挣开周正的手，掏出手机准备给司机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