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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正皱着眉头一脸严肃：“……行。”

    仔细看，周医生的轮廓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如果没有下巴上没有那层若隐若现的胡茬的话。

    周正：“要不还是算了，我带你出去吃。”

    碍于脸皮薄，她没敢将自己的小心思都透露给周正，只是在心里想想。一方面觉得把全部的自己暴|露在他面前就输了，一辈子都会患得患失，一方面又觉得即使如此也没关系，周医生应当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傻。”

    周正：“……”

    说归说，可周正并没有等苏绮瑶作出回应动作就握住了她的脚腕，只轻轻一带，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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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不是……把人家冰箱都搬空了？”苏绮瑶指了指冷冻肉边上的不明物体问，“这是什么？”

    脑子里原有文本明明是‘我才不要’，真说出口的时候却变成了另外的回答：“哦……”

    “周医生……你是在熬米浆吗？”

    苏绮瑶把脸偏开几分，看看窗帘，看看地板砖，周医生总是不经意地撩人……她不敢老看。

    阳光愈来愈盛，窗帘也不能遮住大部分的光，隔着那一层布都能感受到外面的日头有多烈，烤得屋子暖烘烘的，把屋里一切的陈列都照得更加柔和。

    等到周正继续去忙活他的大米粥，苏绮瑶把被子展开，自己则钻到正中间穿戴整齐，趿着一双酒店一次性拖鞋慢吞吞走到炉灶旁。

    “其实……挺香的。”

    “没有……”

    苏绮瑶乖乖地等周医生擦完脚，期间一直紧抿嘴唇，她仔细回想了自己有记忆的十几年里，好像没有人像周医生一样对待自己，即便是爸爸妈妈也没有，他们已经自顾不暇。

    周正笑了笑，松开手说：“也对，不算乱摸。”

    “……”

    “你干嘛呀？”苏绮瑶想把脚抽回来，没得逞。

    “没，早起去隔壁拿的。”

    “谢谢……”

    “我……应该是在熬粥吧……”

    周正从书桌上抽了一张纸巾，在苏绮瑶的额头点了几下，把汗珠全都沾干净，略带责怪意味地说：“我给你拿就好了，以后别瞎跑。”

    “好了。”周正说。

    但……如果不做点什么，她实在怕周医生把屋里仅有的锅碗瓢盆全都霍霍进垃圾桶。

    真可爱，苏绮瑶想。

    关小火，揭开锅盖，顺手拿走周正手中的勺子搅动两下。

    “不要，我就要在这儿吃。”好不容易尝到周医生为自己做的一餐饭，又是刚在一起甜蜜的独处时光，怎么也不想浪费掉，“不就是米多了点儿、火大了点儿么，我就爱喝米浆，不行吗？”

    看得入神，不自觉就把手指伸了过去，在周正的下巴边缘轻轻擦过……

    苏绮瑶难得的没有反驳、没有回怼。

    苏绮瑶很想说‘我这回真的要换衣服了’，可周正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次她也不好意思再说‘离我远一点’，人家才刚刚帮自己拿衣服，显得好没良心……

    “脚给我。”

    她发誓，当前所见的场面绝对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糟糕程度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苏绮瑶信誓旦旦地重复着：“真的，挺香的。”

    苏绮瑶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孩子气，是那种好心帮家里人干活反而添乱后自责的小表情，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呢。

    “夏天没地暖，地上铺的都是瓷砖，比冬天还凉。”

    “我回来得急，还没收拾屋子，除了床是新铺的其他地方都不干净，还说你不是小孩子？这么爱乱跑。”拿着纸巾把苏绮瑶整个脚底都擦了一遍，每每在她想把脚抽回去的时候都会‘威胁’一句，“我要挠你脚心了？”

    手腕被男人一把攥住，他说：“乱摸？”

    “昨天……有这么多东西吗？”印象里周医生宿舍挺空的，也没什么烟火气。

    锅旁边还有两颗西红柿、半根白萝卜、一颗圆白菜、一把香菜、一颗圆茄子、两根胡萝卜、一袋鸡翅、一块冷冻肉，还有一个……不知名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