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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黏黏糊糊抱了一会儿,打破这份平静的是一阵急促的闹钟声响。
“我现在……听见‘对不起’就慌,不想听了,可不可以……”
“对不起……”周正的下巴抵在苏绮瑶的头顶,不时摩擦着,连道歉都因为这样的动作而显得更加沉重。
“嗯……”
抖抖自己的破书包,扯正衣服领子,在楼下跺脚十几下,苏绮瑶深吸一口气,目光对着三楼窗户大喊:“陈——老——师——”
太阳耀眼得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等车时苏绮瑶基本就没把头抬起来过,一只手和周正紧紧交握,另一只手就不停变换动作和地上的影子玩了起来。
即使苏绮瑶不说,周正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有这么大的失误,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误,如果没有当时自己的犹豫,何来后面的不小心伤害?
路过的出租不太多,偶尔经过几辆也都亮着‘已满’的灯牌,苏绮瑶怕周正上班迟到,好几次抽手出去想跑又被拽了回来。
“哇,枉我还给你推荐了那么多家乡小吃,还有胡同店,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看了网上的美食种草?我全都吃过的。”
“我又没看过你的身份证,不知道就算啦。可周医生明明看一眼就记住我的名字、生日、年龄,还……哼,反正是笨死了!”
“怎么了……”手搭在苏绮瑶的肩膀上,弯着腰与她的视线对齐,眼里写满了担心。
周正花了很长时间消化信息,从前被他遗漏的细节现在正一点一滴的找回,每想起一点心里就更痛一分,他到底浪费了多少时间呢,小孩儿又担心了多长时间呢……
周正还想把她摁回去,却听见她说。
“我该去医院了。”
胸中闷着一口气,发狠般地把苏绮瑶摁在自己怀里,一手紧扣着她的腰,一手抚在后脑勺,一下又一下捋过发丝,既想把人永远锢在身边,又怕不小心弄疼了她。
那是一种有魔法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不必用什么手段也不要什么甜言蜜语,她心甘情愿留在身边。
周正不说话,苏绮瑶就像只小话匣子一样疯狂‘输出。
嘴角牵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被周正看在眼里。
知道苏绮瑶是要打车回邻区放心许多,但还是坚持要看到她上了出租车,约定好到家第一时间打电话才肯‘放人’。
周正喉结上下滚动,想嗯却没嗯出来。
期间有两个同事路过瞧见,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到周正伸出食指,比在嘴唇处,也就知趣地没有打扰。只是远远打量着苏绮瑶,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
周正的闹钟时间有留出富余,他就是想俩人多待一会儿。
“好。”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家在京首呢……”
“打个商量,能不能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
怀里的人儿对此有些抗拒,小手隔在两人中间,使劲撑开了一小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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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苏绮瑶切身体会到,原来温柔和霸道两种特质真的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
车行半个小时,停在一栋红砖楼下。
“是不是我普通话说得太好了,一点儿都听不出来味儿吧。”
“害我还以为你不辞而别是不想让我知道,怕我来找你,怕我缠着你,就这么丢下了……”
我不止不会再说‘对不起’,也不会再让你难过了,周正想。
“明明我们从来没有异地问题的……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说是红砖楼其实已经不红了,楼体重新粉刷,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砖砌的痕迹,苏绮瑶差点儿以为司机开错了地方。
“一起走吧。”
苏绮瑶当然知道,周医生一早就坦白过,她没忘。
“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