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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野往里走了几步，脚底滑腻，湿黏不堪。

    他脸颊血色尽数褪去——地上是血。

    有皮带抽的，烟灰烫的，还有性/侵的痕迹。”

    温热的血流出来。

    闻野终于没气力了，他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看清楚面前人的那一刻，一双手有力地掐住了他的咽喉。

    他离开闻野的耳朵，微微探起身体，用手指点了点那个瑟缩在角落里不住发抖的女孩子，轻声道：“你真应该仔细看看，那孩子身上全是伤痕。

    闻野的头狠狠地撞击上茶几一角，他在短暂的眩晕与剧痛后撑起身子，视线里那人像只猛兽一样向他扑过来。

    两个人在脏污的血泊里滚了几圈，闻野跟男人完全不是一个体型力道，他极快的被压制，被对方扯着头发用力在桌子上砸了两下。

    一样的眉眼，可表情却大相径庭——是一只披着人类皮囊的魔鬼。

    闻野脸色发白，从嗓子眼里咳出了几丝血沫：“谢队……果然…是你。”

    今晚的夜空无星无月，像是望不尽的稠墨。

    背后男人闷哼一声，一把将他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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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野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尚且冷静地蹲下来，一探鼻息，果然已经没了任何气流浮动。

    闻野咬着牙去摸索自己的口袋，摸出一把瑞士军刀。

    ***

    一只结实的手臂别住闻野的脖颈，用力将他向后拖去。

    谢迟风并没有任何身份败露后的怒不可遏亦或是暴跳如雷，相反，他的神情难得惬意，甚至有一丝身份得以被闻野戳破的，陡然升起的欣慰与骄傲。

    女生突然惨叫着摇头，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可怕的惯性使他趔趄几步，险些摔倒在房间里。

    闻野闷哼了一声，能听见耳畔传来的，粗重地男人喘息的声音。

    突然出现的幸存者令他猝不及防，闻野怔了一下。

    他不知坐了多久，才沉默的起身，步伐平稳的向着镜头前苏闻走过去。

    闷在门后的女人的尖叫声像是一根紧绷的线，一触即断，拉扯神经。

    他不确定命案已经发生了多久，在纱窗透入的细微月光下他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他突然听见一丝细小的尖叫。

    楼道，感应灯在响起的脚步声中忽明忽暗。

    鼻翼间萦绕着铁的腥锈味，越往里走，味道便越发浓郁。

    身后突然欺来一道浓重的黑影。

    她披头散发地藏身在狭窄的沙发后，双手紧紧捂着嘴，惊恐地望着闻野，满脸都是泪水。

    室内漆黑无光，电闸被破坏。

    闻野大步流星地往顶楼冲去，他用力地踹开尽头处腐朽的铁门，再几次尝试未果以后，闷着头撞进去。

    男人笑起来，是很轻快的笑意，他说：“真巧，教授。”

    强烈的窒息感使得他痛苦的蹙紧眉头，他余光里瞥到男人手中银光一闪，像是把刀。

    他咽了口唾沫，迫使自己冷静，往前了一步，低声说：“小妹妹，你……”

    视野里的，赫然是谢迟风那张冷峻的脸。

    他俯下身，嘴唇轻轻地贴着闻野的耳，一字一顿，极为暧昧的耳语道：“你不该来的，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杀的人就是你。”

    他听见那人冰冷熟悉的嗓音：“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碍事的这么多？”

    他抬起眼，面前的沙发后还卷缩着一个女孩。

    他用颤抖地指尖将刀片划出，就在对方向他刺来之际，他用力将刀锋扎入对方的手臂。

    他自然也没看见，刚刚苏闻在讲那些话时，神情里闪过，转瞬即逝的，细微的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