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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合作

    “好全了？”

    “无妨。翰林院能派你来，定然是觉得你出类拔萃。你不必妄自菲薄。”迟音对他和气笑笑，安抚他道。

    “皇上，陈大人受了惊吓，仍在修养。翰林院特叫臣来暂代几日，狗尾续貂，才学自比不上陈大人，还请皇上忍耐几日。”田进仍旧是第一次见时候的清朗样子。说话不疾不徐，却连头都少抬。

    “没有少师，总有太傅吧。陈太傅呢？”迟音默了好半晌才脸色凝重问道。

    便收了话，掀开书本让田进给他讲学。

    “臣能斗胆问一句吗？”田进却突然道，眼睛乌沉：“皇上，为何？”

    迟音上辈子过惯了和人虚与委蛇，皮里阳秋的日子。看人下菜，巧言令色更是张口就来。当□□宫他可以眼睛眨也不眨地忽悠叛军，事后他也可以告诉任何人，他选择沈明河是早就谋划好了的英明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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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想顾行知只怕在忙着替沈明河清洗朝堂。只是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他们又是怎么处理的。

    心想这人真不是东西，杀人还诛心。明明自己被困在这里进退维谷了，他还要在这里耀武扬威。

    迟音很气，非常气，特别气。

    这一讲便是日薄西山。

    迟音想再说什么，可想到田进刚来第一天。若是不做做样子，只怕回去不好交差。

    迟音被他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嗓子里堵了一口气，哽得难受，又咽不下去。

    “去问问你家主子，说好的讲学讲学，朕自登基以来怎么连一位老师都没见到？”迟音压着一肚子火，看到沈落再次出现，便忍不住出来撒气。

    “舍生相救，哪里又是本分？”迟音叹了口气，眼神怔忪。脸上带着些许纠结，还是讷讷说：“与其谢你。不若说是跟你道声不是。当日若不是朕一意孤行，兴许你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舍身为朕挡下姜松的剑，可朕却不珍惜。”

    “陈太傅倒是得闲，皇上若是想要召他讲学，臣这就去安排。不必来转弯抹角来听篱察壁。”沈落这次咧着白牙笑道。落落大方，毫不愧怍的样子让迟音更是恼羞成怒。

    “臣舍身护驾是臣的本分，可皇上又是为何舍身拼命？您是万金之躯，又有什么东西，值得您豁出了命去争取？”田进有些激动，一只手紧紧握住椅子，身子上前倾着，眼神恳切地望着他。

    待到关上了门，才转过头来打量他。看田进直直端坐在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吸了吸鼻子道：“当日之事，朕得谢你。”

    “好了。”

    不就是不告诉他朝堂的动向嘛？他自己想办法不就行了？

    谁知田进听到这里竟抬起了头来。紧绷着脸，嘴唇轻动，眼里挣扎一闪而过。可到底没把话说出来。

    “回皇上。顾大人没空。”

    “皇上，您想学，自个儿进去不就完了？哪位老师抵得过咱们王爷亲传亲授。”沈落大咧咧惯了，被迟音堵在门口也不介意。像是听不出来他的火气一般，对他爽朗道。说罢还揶揄地朝着沈明河的门口努了努嘴。

    “本是臣的本分。皇上没事便好。说什么谢不谢的。”田进听到又垂下了头，轻皱着眉低声道。

    离了朝堂，他便又聋又瞎，到底是把控不了沈明河的动向。上辈子陈太傅被赶出京城，这辈子好歹强留住了，如今关头，有个人用总比没有强。

    沈明河身边的人又有谁是傻的？早就知道自己在打什么主意，且无动于衷地看笑话。

    “好全了。”田进嗓音有些嘶哑，可听起来却让人安心。

    只是第二天他看到的却不是陈怀恒。田进一身官服穿在身上斯文极了。在宫人带他进来的时候便对着迟音会心一笑。

    迟音便试探问道：“当日受的伤可好了？”

    晚霞熠熠，夕阳无声无息溜进门，留下一片暖黄光芒。迟音哽了一天，等到田进收拾好准备离开的时候才挥了挥手让宫人们下去。

    “哪儿敢烦扰你们王爷啊。”迟音阴阳怪气的，白嫩嫩的脸仰着，咬牙切齿问道。“顾行知呢？让他来给朕讲学。”

    “没空授课？做什么少师？”迟音翻了个白眼，面上不屑，心里却是一悚。

    迟音这才发现他没有第一次在殿内显得的那么白，许是那日实在是被吓得太狠了。

    “朕没想到会是你。”迟音看到人又是惊又是喜。细细打量了他好久，想要寒暄寒暄，可又怕唐突了。只能干巴巴问道：“陈怀恒呢？他怎么没来？”

    迟音点点头，“哦”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宫人已经把书本器具备齐了。

    可唯独对那天在场，差点为他赴死的田进，他说不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