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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睡熟的狴犴放到沙发上，程初华倒进对面的沙发床里，长出一口气。

    “醒了。”程初华用大越语说道，“来吃面，这是人族特有的食物，你一定没吃过。”

    狴犴伸出爪子按着他的侧脸：“吾没有受伤，只是沉睡，实力并无损伤。不过如今的天道玄深不可测，三千道法又似沉寂不显，多少会影响吾之发挥，实力下降一成左右。”

    “当然，云家的根基是一代代的先人以文史研究磊砌而成，区区几个纨绔，碰都不配碰，怎谈得上动摇。要说动摇，也应该是某些强求不属于自己之物，种下恶因的人才是。”

    由于今天稷下学宫遗迹那边发生了太多事，唐燃和庄帅急着回去帮忙，所以送他回来，叮嘱他这几天小心之后便匆忙离开。

    “书霞啊，我们有四年没见了——自书罗去后，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唐燃竖起大拇指在他身上按一下——给你点个赞。

    云书霞坐在轮椅上，而云沉梦站着，他必须仰起头才能对上云沉梦的视线。

    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程初华坐起身，拿手机点了两份外卖。他的那份重油重辣的炒粉，狴犴那份则是清淡的汤面，因为不知道狴犴会不会吃，汤面点的是小份，要是狴犴不吃他勉强也能吃两份。

    第21章 气运之争

    程初华无奈：“懂，问出相关历史会记下来告诉你。”

    这件事云书霞也是今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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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书罗死后，云书霞再没回过祖宅，今天是第一次。不过他的院子都有人打扫收拾，依然干净整洁，随时都可以入住。

    云书霞回到楚淮市祖宅，先将昏倒的四个族人安顿好，叮嘱照顾他们的人，等他们醒了告诉他，才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堂叔，别来无恙。”云书霞的手指轻扣着轮椅扶手，“堂叔是大忙人，今日怎么有空回家来见我一个小辈？”

    云沉梦微微一笑：“我若是再不回来，你们这些小辈怕是要翻天了。”

    云沉梦脸色不变，眼底的笑意却褪去几分：“我家这三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你见笑了，不过他们闹归闹，可也没有动摇云家的根基，你说对吗？”

    “嗯，味道不错。”

    今天折腾这小半天，明明没什么体力运动，他却觉得疲惫至极。

    “何止很强，根本就是当世无敌！”庄帅探出头来，盯着狴犴的双眼闪闪发光。

    推开院门，云书霞驱使轮椅穿过草木葱茏的前庭，进门的瞬间眼神一厉，在抬眼看见客厅里正等着自己的人时又迅速柔和了目光。

    “不仅当世无敌，还是百家争鸣时代的活历史。”比起实力，唐燃更在意狴犴在太古时期的经历，抛给程初华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它，历史，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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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玄学界的浑水真不是他能蹚的，累的慌。

    确定云沉梦并不准确像从前的程初华一样坐下交谈，云书霞仰视的姿态稍稍一变，眼中透出淡淡的冷意，倒更像是俯视他一般。

    ……

    说着，他把汤面往前一推，用筷子卷起几根面条递到狴犴嘴边。

    现在不是饭点，商家那边做得快，外卖小哥也送得快。十五分钟后，外卖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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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陆旸那儿做了登记，归还古袍和辟法令签，程初华抱着又睡过去了的狴犴离开异空间，搭庄帅的车回到家中。

    云沉梦今年四十许人，看着却很年轻，眉眼更与云书霞有六七分相似，只气质上沉稳温和，跟他的超脱自然大相径庭。

    程初华简化翻译：“全盛时期九成实力，很强。”

    “翻天？也不至于。”云书霞的手握住胸前的坠子——原本垂着两仪生死印章的地方换成了一支小小的令签，“左不过是炒房亏个几亿，养三五个情人被曝光丢光了脸，进军娱乐圈三年拍二十部三分巨作……罢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人温和微笑，一人淡然自若，如此对视半晌，双方的气势都不曾落后对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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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是他的堂叔，楚淮市特部分部现部长，云沉梦。

    把炒粉和汤面拎进来放在茶几上，程初华拆开外面的包装，正打算招呼狴犴，就见它鼻尖一动，耳朵一抖，自发地睁开了眼睛。

    狴犴眨眨眼，眸间闪过一丝怀念，随即又化为淡然。

    它张嘴吃掉了那一筷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