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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与裴景行的计划不谋而合：“那就有劳师父了。”

    “你我师徒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张斐然话锋一转，又说道，“倒是你们，沙漠之中天气风向瞬息万变，你们找的那个向导可靠么？”

    张斐然还是不放心：“多少留个心眼，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没有经历过。”

    裴景行全盘托出：“我记得那个年轻的胡人曾经说过，这个部族的内部已经起了纷争，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其他人都希望能够暗中跟着我们，重新回到他们的圣地。那么起码在我们找到圣地前，这些人都不会动手。”

    难道……

    他话刚一出口，便后悔了，要不是他知道苏衍此时双目不能视物，他连苏衍的正脸都不敢瞧。

    苏衍其实内心已经有些被裴景行说动，只是那些不愉快还没来得及全部消去，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与高泽楷争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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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明天就走？”对于爱徒的深夜到访，张斐然并不意外。只是当他听完高泽楷的计划后，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没错，”裴景行点头道，“我们已经耽搁了太久，昨天我发现背后的图案又大了一点，只怕京中的太子不能再等下去了。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一条线索，哪怕最终无功而返，我们也要去试试。”

    裴景行不敢再多想，他生怕自己想太多，误会了苏衍的意思，弄巧成拙，整出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来。

    裴景行笑着反问：“怎么，你还见过我的心不成？”

    “高泽楷与我们的目的并不一致，起码他没有一定要找到朱宝蟾蜍的决心，至于消除诅咒的方法，最重要的是能消除太子身上的诅咒，我与赵世敏不过是顺带的而已。”裴景行说到这，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当领头人的目的与我们不一致，我们就要在这支小队里站稳位置，时不时提醒他，没有我们，他的目的无法达成。只有这样，他才会重视我们，重视我们的目的。你看赵世敏如今跟个哈巴狗似的，跟在高泽楷后面，高泽楷一有什么事，他叫得比谁都响，高泽楷会在意他的死活？”

    苏衍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几日裴景行与高泽楷竟是在暗中较量了好几回。他想起自己的那些话，险些要坏了裴景行的布置，不由后悔起来，又庆幸自己还好没说什么太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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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的清单我会亲自领着两个可靠的人去准备，明天一早来拿。”张斐然说着，走到一旁的一个架子前，从架子上取下一柄短刀，递给苏衍：“这把短刀轻便易携，虽然称不上削铁如泥，但带着防身还是足够的。苏道长双眼不便，还请带着这把刀，有备无患。”

    张斐然这两天的确是在秘密排查军中的内奸，面对裴景行，他也不多做遮掩，回答道：“能够猜到我心思的，必定是跟了我许久，又对军中各个统领参谋有所了解的人，这样的人选没有几个，我已经安排他们其他任务，暂时无法继续插手这件事了。我会亲自挑选一些士兵，他们会密切注视你们走后的动向，一旦发现那些胡人的行踪，势必要一网打尽。”

    张斐然有几年把裴景行带在身边，教授他武艺与军略，自然对自家徒弟颇为了解，他心领神会，说道：“也好，我们就趁此机会，来一个引蛇出洞。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安安稳稳地躲在暗处，我们却疲于应对。”

    裴景行点点头：“知道了。”

    难道苏衍……

    可是苏衍转念一想，要是裴景行早些与他说清楚，他当然不会多嘴了，不由怒道：“你们这群人，心眼太多，肚子里全是坏水！”

    最后，堂堂金吾卫左右街使的裴大人，憋出了这么一句没什么骨气的话。

    连他手底下的参谋都在他不知不觉中被害，张斐然面对这样的敌人，不敢大意。

    裴景行刻意瞒下阿雅安老人对着苏衍跪拜一事，只是说道：“那个老人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而且跟其他人打听了一下，的确是土生土长的西北胡人，他出身的那个部落就在沙漠边缘，靠着打猎和给商队做向导为生，以前也没有长时间离开过。”

    可是只是这么瞧了一眼，裴景行见苏衍双颊微红，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张斐然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拦你，只是眼下敌暗我明，你可想好对策了？”

    “外面风大，赵世敏在里面，你与我一道去见将军吧。”

    裴景行正有此意，但他还是有一个顾虑：“师父，军营中人多口杂，师父可想出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