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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来，黎妧的死并不是邪祟作乱了，这恰好是裴景行的老本行。

    “不是的，”说到这，挽朱眼中滚下两行热泪来，“小姐是真的不喜欢这门婚事，她闷闷不乐了好久。后来，小姐悄悄告诉我，她想出一个让钱尚书家不敢提亲的法子。就是……就是刚刚裴少爷说的，装中邪了。”

    “我也是。”另一个小丫鬟点头道，“从来没觉得这么累，好像还闻到了什么香味。那个味道特别好闻，结果就一觉睡到天亮了。”

    两个十二三岁模样的丫头被孙管事领了上来，她们见到屋子里那么多人，吓得一直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向着黎明与黎仲生行礼。

    挽朱面对着黎仲生几乎要生吃了她的目光，哆哆嗦嗦地继续说：“小姐知道老爷有意要和钱尚书家结亲，小姐不愿意，不想和钱尚书的孙子成亲。小姐悄悄和夫人说过，结果被夫人骂了一顿。夫人还勒令小姐不许出门，乖乖呆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夫人还找了三四个绣娘，说是成亲的日子不远了，小姐要赶紧把绣活准备好，免得到时候让别人看笑话。”

    “小妹真傻，”黎仲生话中带着哭腔，“她要是不喜欢，那就和我说，我哪怕是带人把钱熙打残废了，也不会让她嫁她不愿意嫁的人。”

    “胡说！”黎仲生又一次跳了起来。

    “去，把这两个丫头给我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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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小妹是装出来的，那为什么会死呢？”

    这次不用裴景行说，黎明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给我闭嘴！”黎明转头看向挽朱，“你继续说。”

    钱尚书身为户部尚书，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对于新贵黎家来说，着实是一门不能更好的亲家了。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黎夫人才宁肯委屈自己的女儿，用各种法子消磨黎妧的脾气，也不让黎明知道——

    “是绿柳和粉荷，”挽朱回答道。

    黎明有些疲惫地问道：“昨天夜里是你们两个守夜，现在想起来什么没有？”

    “爹，我不累。”黎仲生连忙摇头，“小妹死得蹊跷，我一定要听她说完。”

    黎仲生惧怕父亲威严，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巴，只是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在场众人，也不知道他在心里把众人杀了多少遍了。

    “够了！你要是不想听，就给我出去！”黎明扫了一眼一旁的孙管事，“孙管事，送二少爷下去休息，他太累了。”

    挽朱不敢抬头，支支吾吾地说道：“的确是小姐故意装出中邪的样子……”

    事情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为什么黎小姐身上明明没有半点邪祟的气息，却时不时莫名其妙地跳起舞来。

    挽朱哽咽着说道：“我……我不知道，小姐昨天晚上还……还好好的，还说今天要去……去庙里许愿，让菩萨保佑她不……不嫁给钱尚书的孙子，结果……结果今天我们进去一看，才……才发现小姐已经……”

    他问道：“昨天夜里是谁在外头值夜？”

    两个小丫鬟想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说道：“昨天夜里不知为什么，睡得很沉，什么也不知道。”

    “胡说！”黎明骂了一句，随后整个人却颓废下来，“都是我的错，夫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啊……”

    “她和夫人说过？”黎明很是诧异，“夫人怎么和我说，妧儿其实很乐意这门婚事，只是脸皮薄，不喜欢别人那她的婚事寻开心，所以才每次都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黎明指着挽朱：“你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黎仲生的话，再一次让屋内的气氛紧张沉重起来。

    依照黎明疼爱女儿的程度，如果真的知道这件事了，那这门亲事就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