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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鬼帝。”阿曼既然开了口，接下去说话就顺畅多了，“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只是委托我去凤阳，说找到一个叫乾婆的千年老鬼，告诉他我们要找鬼帝，乾婆就会告诉我们。”

    裴景行问他：“什么消息？”

    阿曼喝了热茶，暖意游走全身，这才勉强坐直了身体，摇了摇头，说道：“一开始我们也以为他是死而复生，或者干脆其实没死，只是吃了那种奇怪的东西处于假死状态而已。但是巴纳的老爹和他相处了一天，就肯定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不肯再让他继续住在自己家里。闹到最后，村里很少露面的祭祀也出来了，他带着巴纳进了自己的屋子，说是要看看巴纳的魂。然后，祭祀说，是一个生人住在巴纳的身体里。”

    周予一继续问：“那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情？”

    阿曼闭上眼睛，算了算日子，回答道：“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阿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巴纳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我们村里，最远也只是爬过大山去外面最近的小镇上用草药换食物。”

    周予一按住裴景行，用眼神示意他不必着急。随后，他问阿曼：“这段时间里，巴纳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或者，恐怖的事情？”

    明道问他：“那你为什么没找到乾婆就跑了？”

    阿曼一下子跳了起来，可惜有绳子绑着，只是在原地蹦跶了一下：“我们哪里知道凤阳会这么可怕！那个人说凤阳里的鬼市跟其他地方的鬼市比差不多，只是乾婆常年住在凤阳，必须要来凤阳问他。我们一进去就有些后悔了，周围都是鬼，什么样子的都有，换成你们，你们不害怕么！”

    裴景行虽然觉得他话中用的字眼很是奇怪，但他此时更关心另一件事：“他什么时候到你们村里的？”

    阿曼越说声音就越小，到最后整个人蜷曲着，缩成一团。而他的同伴听着他的描述，也一个个面露害怕。

    “然后呢？”周予一给阿曼倒了杯热茶，“巴纳死而复生？”

    周予一在一旁问道：“他找鬼帝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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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曼犹豫许久，还是旁边的人忍不住了，开口说：“老大，你快说吧。”

    阿曼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显然，阿曼是唯一一个知情的人。

    “他叫巴纳，”阿曼回答，“是我们村里本来最有前途的蛊师。”

    第121章

    不害怕的裴景行懒得继续听下去，打断他的话，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指着床上依旧昏睡的男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明道在旁边听了，笑道：“那你们准备给乾婆什么酬劳呢？”

    说到这，阿曼似乎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回忆，浑身打了个寒颤，顿了顿，深呼吸了几次，才继续说：“没有办法，我们就按照村里的习俗，把巴纳的棺木抬到山后的墓地里埋了。结果，过了没几天，村里有人去看他死去的老娘，听到巴纳的坟墓下面传来声音。大晚上的，又下着雨，那个人吓得跑回了村子里。等到第二天天亮了，才找了巴纳的老爹，和几个胆子大的，用家伙把巴纳的坟给扒开了。”

    看周予一问得差不多了，明道不忍了，开口讥讽：“你们怕鬼？那还有胆子去凤阳找乾婆？”

    阿曼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前段时间，巴纳和我们一起上山采药，他采了一种我们没见过的采药，吃了一口，突然就倒在了我们面前。我们都知道山上奇怪的东西多，平时都很警惕，是不会随便吃没见过的东西。反正，那天巴纳吃下去以后，就昏迷了。我们把人抬下山，请了村里的老人们来看他，但最后他还是死了。”

    阿曼说：“那个人给了我们一块玉，说给了乾婆，乾婆就会告诉我们鬼帝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