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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禾道：“二少爷何须贬低自己？” 她瞧了瞧时辰不早，起身来到付景轩身边，笑道：“你那一身识茶的本领不该埋没至此，不如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帮着二少爷在茶行谋个事做如何？”

    方泽生一怔，弯曲的五根手指就要往回缩。

    付二爷忙过正事，本想回书房继续研读话本，却被大当家紧紧抓住，十指紧扣。

    方泽生随即也抬起手掌与他轻轻一击。

    “第三个时辰。天黑了，还下了雨，我站在你家门前又冷又饿，心想，你若是来开门，我便什么都不说了，只要你开门，让我瞧瞧你伤的重不重就行了。”

    “我也可以与你，夜夜同眠.......”

    送走王夫人，付二爷笑吟吟地来到方泽生的身边，对着他抬起一只手掌。

    夜里，两人同眠。

    第35章

    他本以为他早就将付景轩忘了，就连藏在书房锦盒里的玉佩都很少拿出来看，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竟一直活在自己的臆想里，什么都没忘。

    “我本就是在年幼时喜欢你，心里放不下你，才来找你。你身体是否患有残疾，对我来讲都不算什么，我心中本就装着你这人，并非你那两条腿。”

    睁开眼睛，付景轩似是睡着了，方泽生缓缓坐起身，帮他掩了掩被角。

    “你也不能想。”

    付二爷反客为主，抓着他，笑吟吟道：“她想得美。”

    方泽生依旧握着他的手腕，紧紧握着，往心口处放了放。

    付景轩见他终于出声，笑着躺下，手便放在他的胸口处，没有收回来，“还能跟大当家这样和睦的躺在一起，着实不容易。”

    方泽生皱了皱眉，依旧闭着双眼，却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别闹。”

    付景轩单手撑着头，侧身看着方泽生，方泽生睡在床外侧，自躺下之后便紧紧闭着眼，好似睡着了。

    这么多年，他鲜少想起付景轩。

    二爷一会戳戳他的鼻梁，一会又扫一扫他的眉毛，瞧见他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睑下面来回滚动，抽出一根手指，挪到的他中衣的领口处，顺着交领的缝隙一点一点地往里面钻。

    且不说这话是否讲道理，却是让大当家沉下去的一颗心，又悄悄地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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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你偏偏没来。非但没来，还为此躲了我许多年。”

    方泽生不再吭声，他便自顾自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得知你出事，我一个人渡船爬山急匆匆地跑到楚州，站在你家大门口敲了三个时辰的门。”

    “今日我亲了你，你便要对我负责，便要对我长长久久，不弃不离。”

    王秀禾笑了笑：“自然能做，只是你去忙了，这内宅里就没人陪着泽生了。不如，等到那时再为他说一门妾室，你觉如何？”

    付二爷笑容依旧，听到这话反倒更乐了几分，“如此甚好，我一介男子本就不能与他夜夜同眠，若是夫人再帮他则选一个美娇娘，想必他会觉得开心。”

    大当家顶着一张冰川俊脸，沉默良久，直到耳根子红了，才说：“我不觉得开心。”

    “第一个时辰，我想，你若来开门，我便原谅你，毕竟听说你伤了腿，可能在来见我路上走得慢了点。”

    他那时在门外站了三个时辰，他便隔着一层门板陪了三个时辰，每每忍不住想要开门时，看到腿上的烧伤，便又把手缩了回去。那时少年，心气也高，除了想要跟他撇清关系不让他趟方家这趟浑水，还怕他亲眼看到自己那副落魄的鬼样子。怕他心里嫌他。

    一是不敢想，二是觉得不该想。

    说着，二爷也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我这人大度，倒不会跟你计较这些小事。”

    王秀禾没想他如此痛快，跟着笑道：“那这事先记下了，待忙过了这茬再操办起来。”

    掌声清脆，两人在花厅当中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付景轩说：“承蒙夫人看得起，若是付某能做，自然用心去做。”

    付景轩前来找他的事情，他知道。

    付景轩没想到随意搪塞王秀禾的一句话，竟然逼得方泽生如此直白，挑了挑眉，“大当家不会当真以为我会让王秀禾帮你娶妾吧？”

    “只是想告诉你，我并非因你腿残心中怜你，才来帮你。”

    “你......做什么？”

    “第二个时辰，我想，你若来开门，我便生一会儿气，毕竟我亲自来瞧你，你走得再慢，心里也总是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