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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谁不是小孩子了。要真的较真论起来,殿春短胳膊短腿,嫩生生像是藕节似的,浑身像是在冒着奶泡,比他更小孩吧。

    殿春转过头的时候,他还冲着殿春笑了一下,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殿春觉得,姬蕴的母亲一定是一个像春天软软的风,小溪中缓缓的水那样温柔的女子。

    歧离渊拖着木屐,走到了殿春刚刚站着的地方。打开抽屉,空了的是一个红木盒子。歧离渊看着那只盒子,目光变得有些古怪。

    栖桐看不懂弓箭好坏,拿了一把合自己身高的也走了出去。

    “怪?”殿春回忆,过了一会,她一本正经地道,“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她又给了栖桐的脑袋一巴掌,呵道,“小孩子不懂啦!”

    楚龄抒比其他几个要年长许多,就直接骑了一匹马行驶在牛车之前。少年黑色的发带在空中飘着,衬得一张柔软未褪的面庞更加坚毅了。殿春看着,觉得这样十分威风,不禁对骑射课升起了兴趣。

    .

    经常跟在姬刈身后的姬蕴的小脸上洋溢着新奇的笑容。

    因为,今天等着大家的不是魏太傅,而是一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楚龄抒今日的打扮也不太一样,他袖子上一层层用布条缠细了,脚下踩着一双马靴。

    没有一个人会选择这把弓箭。

    练武场离王宫有一段距离,门口守着士兵。看见赵喜,守在练武场入口的侍卫让开,赵喜领着身后的一群稚气未脱的少年走进练武场。

    殿春的身子朝前面一倾,又立马将所有的心虚都抛在了脑后。跳下牛车,看着王宫上方的一片薄薄的云,殿春颇有一种此方都是我的天下的自豪感。

    殿春将小瓷瓶贴身收好,大大方方和歧离渊挥手再见,爬上牛车。栖桐扯扯殿春的衣袖,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问道,“怎么感觉师父今天的气场有点怪怪的?”

    然而,殿春的计划不得不推迟。

    殿春则在一边心虚。歧离渊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不能吧……

    等殿春和栖桐赶过去的时候,侍卫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今日教你们骑射。”又紧赶慢赶地将一群少年(其中还参杂着殿春这位“少女”)去了练武场。

    栖桐抱着脑袋瞪她。

    牛车摇摇晃晃到了王宫。

    第6章

    被他父王打发来的这个侍卫就是阳军中一个不高不低的角色,名叫赵喜,听说小时候长得喜气洋洋的,就算是提刀身上浸透了血腥味,也凶戾不起来。应该会是一个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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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喜带几个小朋友去库房里选弓箭。楚龄抒直接拿起了一把简单的长弓,拉了拉弦,空气被弦振动了起来,嗡地一声。楚龄抒听见这道声音,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闪过纯粹的喜悦。

    姬蕴和殿春一起看向了一个落在库房角落里蒙尘的镶满宝石的小弓。尽管蜗居在角落被一堆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弓箭遮挡,这把小弓上镶着的红宝石还是亮眼。可是弓箭的优劣想来是由是否实用来评判的,而不是由样子决定。

    姬刈眼熟这个侍卫。他看了一眼走在对前面身影,将牛车的车帘放了下来。姬国的国君有两队侍卫,统称太极军,太极生两仪,一阳一阴。阳军在明,阴军在暗。其中每一个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虽然表面只是一个普通侍卫,实际上比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要深受国君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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