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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雪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歧离渊拉住了马，停在了栖桐的面前，殿春也停了下来。殿春一下从马上翻了下来，鼻翼微微扇动了一下，就要往府里跑去，“什么东西这么香！”

    栖桐笑了一下，四下张望了片刻，赶紧向冷宫那头跑去。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瘦弱小宫女正窝在角落里抹眼泪。

    歧离渊失笑，将殿春抱了起来，“说不定是在讨好自己的未婚妻。”

    栖桐脚步停都不停一下，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殿春一点都不信，冲栖桐灿然一笑，逮着栖桐发愣的瞬间瞬间挣开了栖桐抓着她袖子的手，一溜烟溜进府里。

    歧离渊笑，“没有啊。”

    “诶！”殿春一把捞了个空，气鼓鼓地看着，大声喊，“我迟早会弄清楚是谁的！”

    凝雪连连摆手，想要将银耳雪梨还回去，“不行不行，奴婢不能收下。”

    栖桐就看见站在一边的殿春挑着眉看他，看得他头皮发麻，果然，下一刻，他就听见了殿春捏着嗓子拖得长长的声音，“师兄，这是做给谁吃的呀？”

    栖桐猛地站起身，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凝雪，“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念着那些虚无缥缈的恩情！再说了，就算她对你有恩，此时你也该还完了。”

    栖桐有些无语，抬起头看着歧离渊，“师父，你是不是在帮她？”

    个屁！栖桐翻了一个隐晦的白眼，被歧离渊扯着询问了半天学业之后才找到机会去了伙房。不出所料，殿春已经找到了煨在一锅羊肉汤旁边的一小盅银耳雪梨。和旁边的大锅完全不一样，这小盅模样精致，肚子上还长着两只小巧的耳朵。

    那个女人代指冷宫中住着的那个宫妃。

    破旧的衣服从她的手臂上滑下来，她单薄透明的肌肤上满满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凝雪立马反应了过来，捂住自己的袖口，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

    见栖桐的眼底闪过一抹为难，殿春狐疑了起来，凑了过去，直勾勾看着栖桐，“你是不是在厨房里藏了什么？”

    殿春抱住歧离渊的脖子，好奇地问她，“栖桐还有未婚妻？”

    栖桐护着怀里的银耳雪梨，从牛车上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

    跟着内侍一路往书房走，在经过一个冷宫的时候，他忽然扯住了内侍的衣角，塞了一个银子给他，低声道，“大人行个方便，我去去就回。”

    栖桐看见她的这副小受气包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干脆伸手托着凝雪的下巴抬了起来，“不如我想办法把你要出宫吧。”

    栖桐干笑两声，“想啥呢，师兄带进宫里自己吃的。”说着，他将银耳雪梨倒进一个米白色上面画了冬梅的小罐，再用专门缝制的袋子将其一装。栖桐将小罐紧紧搂在怀里，“你和师父可以吃羊肉汤，我就先进宫了！”

    栖桐蹲下身，将银耳雪梨往她手里一塞，嘱咐道，“凝雪。找个隐蔽的地方趁热喝了。”

    栖桐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后放弃了思考，“先带你离开这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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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桐一跳，伸手去抓。结果，他抓住了一把拂尘。

    歧离渊笑，“有，赵相家幺女，赵敏惜。”

    “郎君把我要出宫做什么呢？”凝雪弯弯翘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水，抬眼看人的时候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分外可怜。

    凝雪垂下了眼，“还是算了吧……影夫人与奴婢有恩，奴婢不能离开她。”

    因为师妹是师妹，师父是师父。

    栖桐皱眉，问她，“又是那个女人掐的？”

    栖桐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挠挠后脑勺，“没……”

    栖桐笑了一下，俊朗的眉眼舒展开来，“你之前不是说好奇银耳雪梨是什么吗？这是我专门给你炖的。”

    殿春撇撇嘴，斜着眼睛看栖桐，“反正都是要进我肚子里的，什么时候喝有什么区别。”

    不过能产生这样的错觉，也并不奇怪。不知道为何，殿春每次外出一次，那张笑脸就会多娇艳一分。她就像是一朵缓缓盛开的妍丽鲜花一般。而歧离渊本人，看不清年岁，日日年年相貌不变，栖桐甚至觉得自己再多长几年说不定还会老过他。仙人不过如此吧。

    .

    栖桐察觉出她的心思，连忙拉住她，凶巴巴地恐吓她，“不许去！”

    内侍感觉自己手心一沉，一改疑惑，旋即眉开眼笑，“郎君不必着急，奴婢会在这里候着。”

    那名叫做凝雪的小宫女飞快抬起头，眼眶红红地像是小兔子一样，她惊讶地看着栖桐，又害怕地看了一眼等在不远处的内侍，“郎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