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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晚宴结束，嘉宾各自离场，19岁的厉少峣追出来，从背后拉住闻澈的衣角，眼中兜了一窝萤火虫般明亮，他大胆地牵上闻澈的手，仰着头，高原红上凹处两个小酒窝。

    ——

    孩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蜜恋期留下的最大成果就是知秾可以随意进出这间堆满厉氏机密的书房，仅仅只需要他在智能门锁上按个指纹。

    他在这张照片里，看到了六年前的闻澈。

    第二天，纪知秾如约出席了线下某处影院的路演，他眼下顶着遮不掉的黑眼圈，却精神奕奕，状态比之前任何一场路演都要好。

    而六年前的闻澈，左眼眼角确实有一颗天生的泪痣。

    他甚至知道厉少峣所有电脑的密码，但他的目光却先锁在了书架，上面除了书籍还有许多充当装饰的奖杯和艺术摆件。

    粗扫了一眼序章，讲是粒子基因的映射均衡和单方占优的博弈取胜理论，每个字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又完全看不懂，他不服气地翻了几页，忽然有张东西掉落，原以为是书签，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张拍立得。

    这本书被翻了这么多遍，竟是为了看书，还是为了看六年前的闻澈？

    “闻哥哥，我可以和你拍张合照吗？”

    知秾单纯想知道厉少峣在这方面的爱好，他抽出这本书，沉甸甸的一本，书名叫《博弈圣经》，

    这绝对是厉少峣的黑历史留影，但他保存得很好，因为照片里的闻澈，笑得明媚灿烂，足以使人一眼心动。

    杨依在台下摸不着头脑，她知道夫夫二人在冷战，还担心知秾情绪会不高，要不是这场路演推不得，她本来是打算再让知秾休息两天的，没想到纪知秾今天的精神头这么好，像是昨晚吃了什么仙丹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杨依都怀疑现在给他个蹦床，他能一跃跳出三米高。

    这五天的冷落，应该只是因为自己暴露了涵养不够的那一面，他开始心生厌弃，顺带勾起了婚前那点旧事，由此心生嫌恶，避之不见，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答案呼之欲出。

    陆远空在不远处的轿车旁喊了闻澈一声，催促他快点。

    闻澈还是停下了脚步，俯身摸了摸厉少峣又糙又软的脸颊，笑着道:“当然可以。”

    当时随行的人手里只有一台拍立得，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张照片。

    看着满目的外文书籍和经济学著作，闻澈忽然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好笑，他爬得再高，也不过是个娱乐大众的艺人，与他相关的书刊，无非是些上不了正式台面的时尚杂志，不足以和这些名人著作置在一起。

    厉少峣还曾一本正经地在他耳边胡说八道：“如果你能生孩子，估计现在已经养上胎了。”

    这不是陆筠这个角色赋予闻澈的特质，这是闻澈赋予陆筠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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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少峣要求纪知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同一个位置点上一颗相似的泪痣。

    彼时只有170的小少峣在185的闻澈身边显得娇小一只，当时杨依还调侃说要不是厉少峣穿着昂贵的小西装，旁人会以为这是去哪个高原地区做公益和当地村民留下的合影。

    被商业间谍觊觎许久的书房就这么对他敞开了大门。

    他不想再自讨没趣，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忽然扫到一抹蓝色，并不是因为这本书的颜色多亮眼，而是在一整排书籍中，它的外壳最显旧，一看就是被主人不断翻阅而造成的痕迹。

    他暗责自己又在犯糊涂，居然如此自以为是，以为功成名就的厉少峣会在意一个死去多年的戏子。

    他以为自己替的是陆筠，现在才敢想，或许自己替的是闻澈饰演的陆筠，厉少峣爱的不是纸片人，他爱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