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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律师起身，提醒道：“现在已经有了见闻和商会往来的账目记录，只要纪先生能上庭作证，完整地复述当年所有事情，这个拖了六年的案子，就可集齐人证物证，厉先生这么多年的心结，也可以解了。”

    他们约在了一间酒店的套房。

    陆远空抓他的手就跟抓猪蹄一样，费劲滑溜，但不妨碍他卸对方一只胳膊。

    一旁的律师：这两位在讲什么绕口令？

    闻易疼得面部扭曲，全然没了刚刚威胁人的狠劲。

    厉少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也能言出必行。

    卖掉见闻的股权让他套现了一大笔资金，钱一多，赌鬼的手就犯痒，他又输得血本无归，倒赔200万的时候，知道见好就收，转头就找陆远空来填这个永远在加深的无底洞。

    ——

    他哪里忍心。

    知秾从他怀里抬起头，以上仰的视角看着厉少峣：“...你有没有想过，我想不起来，或许是因为，我不是我。”

    “........”

    “......”闻澈很想帮他们，他又去触碰原主的禁忌，不出意外，立刻遭到剧烈的反噬。

    他被带回监狱前，抓过厉少峣的手：“你照顾好我的妻儿！”

    律师转而问纪知秾：“纪先生，你还能想起当年的事情吗？关于朱锐，关于商会，关于那些酒局。”

    厉少峣却不怎么高兴，他没想到“钥匙”会是知秾，而取得这把“钥匙”的办法，是让纪知秾把旧伤疤揭开，去法庭当着法官和其他人的面自述自己17岁那两年的不堪遭遇。

    咔嚓一声，房间里只余下闻易的惨叫。

    厉少峣见他面色惨白，额前也开始沁出冷汗，实在不忍，抬手捂住知秾的两边太阳穴，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前，安慰道：“好了好了，难受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知秾，不要逼自己。”

    陆远空被朱锐派来的人顺利保释，他没想到自己一回国就会栽到厉少峣手里，还是以这种狼狈的方式！

    陆远空一进屋就往来开门的闻易脸上抡了一拳，又扭住闻易的左手，如果桌上有刀，他现在就敢砍了这个赌鬼的手！

    “没关系。知秾，没有关系，我还会有别的办法。”厉少峣柔声说：“就算你真能想起来，我也不想让你出庭做这种证，所以没关系，总会有别的办法。”

    他刚刚走出警局，闻易就来了电话，还是为了赌债，甚至威胁他。

    他们的对话被一通电话打断，厉少峣接过这通电话后，牵过纪知秾，“你不是想知道闻澈的事情吗？我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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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常正要追溯往事，狱警就进来提醒探监时间结束。

    厉少峣却苦涩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纪知秾的后脖颈，“我也很希望你不是你...可我知道，你就只是你。”

    哪怕现在前面挡着一千个于随，都不能阻止他认定一个事实：厉少峣对闻澈的感情，绝不是自己最初想的那么简单。

    陆远空将这几日的愤怒全部宣泄在了闻易的这条胳膊上，他蹲下身掰住闻易的双下巴：“你在电话里说的话，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纪知秾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不起...”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闻易卖了见闻。要不是账目败露，他哪需要亲自回国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