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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

    许星哲刚说完电话就被挂了，许星哲愣愣地看着灰色的手机页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就流了下来，滑到嘴边和饼干屑混到了一起。

    许星哲没想到陆照深会这么坦白，他开玩笑地问，“要是我被心理医生给掰直了，你怎么办？”

    “我爸让我去看心理医生，已经预约了，后天去看。”

    饥饿感因为愤怒消散了不少，许星哲拉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小声地哭。

    声音又响起，像是用手指敲击玻璃发出的。

    第四天，许成山来到许星哲的房间，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发呆的许星哲。

    “对不起。”

    陆照深看着许星哲，一字一句道：“星星，我答应过你的都算数，你再坚持坚持。”

    “怎么还没睡？”陆照深问。

    许星哲又翻了个身，仰头看着天花板，“陆照深，你怕不怕？”

    陆照深强忍着鼻酸，问他：“你现在怎么样？”

    许星哲轻轻地笑，陆照深又听见了他咀嚼饼干的声音。

    陆照深突然很想他。

    心理医生来过，离开之前对许成山说：“这不是心理辅导能解决的问题，同性恋不是精神疾病，他的成长过程中没有出现过暴力或者虐待之类的外力影响，就像他自己说的，也许是生来如此，他对于自己的性取向非常坚定，没有犹豫和怀疑，他说这份坚定一部分来自于他喜欢的人。”

    “唔陆照深，我有点饿，”他恢复了刚刚的情绪，笑嘻嘻地说，语气轻松地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我和我爸闹绝食呢，但你别担心，我房间里有曲奇饼干，够撑两天的。”

    许星哲拼命点头。

    许星哲从来没见过陆照深这样狼狈的样子，陆照深总是安安静静不染纤尘。

    当天晚上，许星哲给陆照深打了很长一通电话，他讲了心理医生怎么盘问他，怎么引导他产生对异性的兴趣，“可是我坚如磐石，不为所动！”

    许成山过了很久才开口，“就没办法了吗？”

    许星哲突然安静下来，话筒里传来他轻轻的呼吸声，陆照深有些担心，“星哲？”

    第37章

    “睡不着，”许星哲好像翻了个身，嘟囔着：“陆照深，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出柜啦？把我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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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陆照深，我好渴，”许星哲哀哀怨怨地吃饼干，抱怨了一会儿后突然又惊呼：“饼干过期了！！”

    太过分了，他都被关起来了，饿了一天多，还假装坚强哄陆照深开心，陆照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他？

    他哭着把陆照深把房间里拉，“你快进来，别摔了，别摔了。”

    许星哲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听起来有些委屈，又含着疲倦。

    陆照深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滑了下来。

    陆照深拒绝了他，“太晚了，没买到你喜欢吃的那些，只有面包和牛奶，今晚就先将就一下，你想吃什么，我明天再给你送过来。”

    许星哲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骄傲地说：“哼，你以为舔狗是那么好当的？”

    “你别摔下去。”许星哲只关心陆照深的安全。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他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定住，掀开被子竖起耳朵听了听。

    许星哲也很为难，“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爸爸，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残忍，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

    许星哲猛地翻过身，看向窗外，等看清窗外扒着的人时陡然睁大了眼睛。

    “不用对不起，真的。”

    他还是用撒娇的语气说话，不满和责备都藏起来，“原来我爸早就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他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呀？你高三下学期突然不理我，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陆照深很认真地说：“好，我会好好努力。”

    他冲过去把窗户打开，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陆照深用胳膊撑着窗台的边缘，在许星哲把窗户打开的一瞬间，他使了力气，抬起右臂把手上的东西扔进去，然后有惊无险地重新撑住，他应该是踩在一楼窗台上边缘凸起的石块上，但因为石块面积小，他无处使力，全靠胳膊撑着。

    许成山摔门而去。

    陆照深没有说话，许星哲接着苦中作乐：“202X年10月2日，许星哲的舔狗日记，今天！我出柜了！虽然来的很突然，但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我说我会和陆照深在一起一辈子的，可我爸不信，他说只有我们这个年纪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是啊，确实很幼稚。但如果连相信的勇气都没有，未来又从何谈起呢？总之，我立下了flag，希望陆照深好好努力，不要打我的脸。”

    “我就像你追我那样，一步步地重新追你。”

    “喂，陆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