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2/2)

    他见到珮丹也笑了，带着一点如释重负的轻松。珮丹说，你病好了吗？刚好，我也有事情和你讲。

    他说，我有事情对你讲。

    李洛彬爱上了柳珮丹。

    这句话之后，屋内又静了下来。

    李洛彬拉不住，留不住。他看自己的妻子，却又十分的爱她。

    珮丹这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小药盒，一杯温水。

    等他闭上眼睛，珮丹叹气，她忘记说，有一句话要告诉他。

    他的那句话说不出来了，他那句话没有办法再讲了。

    等珮丹进来，慢慢走过来，坐到床边，他心反而平静下来，被一股甜蜜羞涩的感情包裹着。

    软刀子磨人，气憋不住了，就开始动手。珮丹先动手，指甲挠破了他的胳膊。洛彬呢，洛彬没有还手。他突然停下来，立在那里，突然哭了。

    他思绪像散开的絮，想到梦中，自己嗅到的香水味。

    一直到深夜，洛彬才又醒。深夜十分安静，外面客厅的光透过门缝进来。

    珮丹当时愣住了，她当时愣住，碰了碰他，洛彬当时抬头，哭着讲，女生不应该打男生，男生也不应该打女生。珮丹愣住，想去抱他，两人抱在一起。

    他要说，我爱你。

    还没等洛彬回话，她已经找出来了电子测温计，叮铛一声。珮丹看显示38度9，又摸了摸洛彬的脸，说，你生病了。

    他眼角又流泪，这才惊觉枕头已被浸湿一大片，耳朵那是一团不规则的深色的圆。

    洛彬问珮丹，你回来了。他声音带着令自己都讶异的沙哑，一说话嗓子就像是被沙子滚过。

    洛彬想起这个来，心中出现了柔情。是的，他们是要做好夫妻的。之前他被迷惑，或者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随便什么，他都不去管了。他要改变，他会获得救助，他要和珮丹在一起，成为最好的夫妻。他要告诉她，他爱她。

    珮丹走出去，洛彬闭上眼睛，艰难地将咽咙处的异物感弄下去。他很难受。

    他又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选择了珮丹。他是为了什么，选择了她。

    他很久没想到那个女人了。

    珮丹立起，关灯掩门出去了。

    他看着珮丹的侧脸，是圆润的，招人喜爱的，透出自然的光泽感。

    他有些愣，还没从刚才酣睡中醒来。只有一点，他隐约感受到最后，快要清醒时，他记起来两人刚刚结婚，很多矛盾，谁都不肯让。

    等洛彬又躺在床上，珮丹弯腰拿水杯，头发在空中，一跃，然后是漂亮的小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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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手，把珮丹脖子后面窝在衣领后的头发挑起来，然后握住她的手。中间三指勾的格外用力。

    她笑着把手抽出来，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

    他们再也没有动过手。

    我不要这些东西，这些也都是你的。你提什么我都接受。

    洛彬半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打开卧室的光。他喊珮丹名字，听珮丹脚步，由远到近。他心也跳起来。

    他勉强笑笑，珮丹让他再睡一觉。在珮丹话语中，药效慢慢上来，他就又睡。

    洛彬手僵住，喉咙里的那句话含在嘴里，吐不出来。珮丹继续讲，我们离婚吧。

    她走过来，将东西放在床头，将洛彬扶起，然后帮助他吃药。

    珮丹转头看他，坐在他身边，十分温柔地替他拉上被子，把手抽出来。

    洛彬闭上眼睛，没见到珮丹顿了顿身体。嗯。珮丹又说，你怎么哭了，声音也不对。

    他不自觉拉住她的手，冰凉滑腻的手，他握不住，却用中间三指勾住。

    妈妈，妈妈。

    这最初的念头，他深藏在心的，不愿承认的原因，在这一刻展开在他头脑中。

    洛彬感到她的指尖好冷，又或者是他现在脸太热。

    突然，洛彬感到有人在擦自己的眼睛，力道很轻柔。他睁开眼，见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是珮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