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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霁点头。

    阮落的心跳顿住，然后狂跳。他身边有人。

    阮落向里面看了一眼，“霁哥，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晒晒太阳。”

    “发什么呆？”周霁向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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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外面的碑文，有一千多年了呢。别动，妆花了。”

    庙里，朴建已给江子豪讲完了戏。武指正在给江子豪指导动作。

    阮落听到自己大口咽口水的声音，“在背台词。”

    但紧接着，江子豪脸上也有些痒。抬手抹脸，脸上也落了灰。

    疯了吧，这是。

    看来那个非自然力量，只限于主殿内。在这个外院，似乎并没有影响。

    江子豪点头，还要说什么，但他的注意力被另一样所吸引。

    阮落知道江子豪故意作贱自己，脸上堆起一个温和的微笑：“子豪哥，这段台词很棒。如果今天你的角色今天NG次数太多，干脆求朴导把你换成恶神。”

    阮落拿着剧本，无意识地翻动着。

    “进去听听朴导说戏。”周霁说。

    或者只是一团气，一个虚影，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拢着衣袖站在他面前，注视着他。

    阮落在外面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喝了两口奶茶，身体缓过劲来。

    他又想到另一种可能，自己是被黄皮子精所获，这些都是幻觉。

    《恶神》中，堕落之神与男主的天师，其实两位一体，由男主的阴暗面分裂而成，都是由影帝周霁一人分饰两角。

    阮落声音哑哑的，像是还半含着什么东西。

    阮落的眼睛张大，表情骇然。半启的唇里，似乎还有着搅动的水声。那股力量，卷着他的口齿，有时深处到咽喉处，就在他快要滞息时，又退到口腔。不知不觉，阮落呼息重了起来，脚拇趾弯起，紧抠住鞋底。

    他眼尾的余光看到四下安静异常，桌上摆设的剧本，道具纹丝不动，并没有风动的迹像。下一刻，嘴唇就被顶开。

    “嗯。”阮落站了起来，双腿微微颤抖。一阵风又从他身边轻掠过。

    江子豪心中的恶意如同海浪一茬接着一茬，连伪装的心思都没有，“这是恶神的台词，我说的怎么样？是不是气势十足。”

    “朴导在叫我们。”周霁说。

    “先把自己的台词弄熟了。”周霁淡淡的。

    “这哪儿来的灰啊。”助理眼尖，忙抬手给他掸了掸。

    此时身边似有一阵风过。不像是鬼故事中，恶灵刻意制造的阴风，就如同衣袖轻扫，带起的微风。

    阮落在这殿里呆了一整夜，现在人困体虚，周霁表示理解。并让助理给他拿了杯热腾腾的奶茶。阮落现在着了妆，也不能吃甜点。

    如果真有非自然物种，那么是幽灵，恶鬼，还是其他什么？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上面落了些有些灰蒙蒙的东西。

    幻觉，幻觉。阮落握住自己的手指，捏了捏。凉凉的。

    江子豪叫周霁的台词，这个意思是还要抢周霁的角色？

    江子豪的助理也在一旁，翻着剧本，“豪哥，这是哪段的台词，我怎么没听过。”

    “周哥，我就开玩笑。”江子豪在周霁面前，一向傲气自负都收敛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些畏惧。

    坐了一会儿，除了耳边群演小声的说话声，深秋的太阳暖融融的，更显四下寂静。这个破庙建在半山之下，目之所及，都是遍山尽染的黄色，红色的树叶，如果不是因为异灵事件，阮落大概会好整以暇地欣赏美景。

    周霁也似笑非笑看着江子豪。

    江子豪提剑斜斜指出，对着阮落，“你这个Y妇，腆着一张如此干净的脸，你当本王不知，你就是故意来诱惑我，看本王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破地儿，多少年了，该不会是年久失修了吧......”江子豪一脸厌烦。

    他身材高大，但体型动作不太好看，弓步、马步缺少刚劲之美。朴建沉着的脸，像要滴出水来。

    江子豪也心里长草，正十分烦燥，看到并肩而入的周霁与阮落，心里更是火上浇油。他深吸一口气，也没能克制自己的脾气与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