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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阮落立即说。刚才那什么的，现在想想，也没那么吓人。

    裴不度的法门，向来不知道什么叫超度，在他的符箓里只有处决。

    一个人平白无故死了，相关部门就会进入调查。

    灰黑的白炽灯下，这个叫涂涂的中年女性，和施书华一样，普通得没有任何特点。头发发黄，脸色黑瘦，十分憔悴。她身上的衣服都是灰色的，无神地看着楼下两人。

    “让她来找我们。”裴不度说。

    裴不度的目光柔和下来，低声说，“吓着了吧。”

    “哥。”他已不想在面对这个场面了。

    裴不度又心疼，又好笑。明明吓得眼泪差点流出来了。

    裴不度抬手画了道灵符，灵符飞了出去，如同万箭出鞘，明明只是些金色的影子，但筒子楼的门窗居然有铮铮作响，如同劲风呼啸而出，一时间，筒子楼所有的门窗全部被打开。

    经历了刚才那个事，阮落忽然脱胎换骨般，也不怕了。看着对面，黑魆魆像是巨兽张着嘴的筒子楼，“哥，我们进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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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涂的眼珠一翻，痛苦在地上断了最后一口气时，裴不度忽然挥出一道火符，落在涂涂身上。一时间，已死的涂涂因为神经系统，还在火中挣扎抽搐，样子十分恐怖。

    但那些符火并没有引来火灾，只是筒子楼里地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利的叫声。

    就听裴不度问，“刚才你为什么没松手。”

    “你，害，死了，伟伟。”涂涂还是在说。

    同时，阮落因为自己没有拖裴不度的腿，心里还挺高兴。觉得自己长劲了。

    他怕裴不度冲动。

    就在黑色暗沉之气越来越重的时候，一个人影从二楼一个门里慢慢地走了出来，靠近走廊。

    但裴不度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手指挥动，就要痛下杀手。

    阮落觉得又恶心又恐怖。

    但就在这时，涂涂的脚忽然从栏杆上跨出，就在阮落一愣间，涂涂从楼上一跃而下，重重地跌落在硬硬的水泥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哥。”阮落去拉裴不度。阮落不想裴不度卷进这个社会规则中。涂涂再作恶多端，不是鬼，不是怪物，而是个人。

    “也没那么吓人。”阮落说。

    阮落想，这就是厉鬼的哀叫吧。

    阮落只知道他哥在除邪祟，并不知道这些鬼魂被打得残碎，无法再进入六道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这就是那只多足怪的操纵者，对施钥的心脏，对吴洁用了降术，甚至阮落一波三折的命运，也都是缘她而起。

    阮落有些后怕。如果自己松开了手，后果不堪设想。

    “哥。”阮落不由去拉裴不度的衣服。筒子楼上虽然只住着这个叫涂涂的，但一旦着火，会惊动相关部门。

    阮落干咽了口水，老实说刚才吓得不轻。“你说让我不要松手。”

    涂涂因为嘴里全是血，发出汩汩的声音，一会儿，鼻子眼睛都流出血。

    “你儿子害死了别人家的女儿，你害了别人家的一家子。”阮落强忍着恐惧说。

    但比起涂涂，阮落此时更关心裴不度。裴不度沉沉地看着涂涂，阮落能感受到他哥的怒火。

    因为太过意外，阮落惊呆了，倒是裴不度一脸嫌弃，把阮落往自己身后一拉。地上的水泥地很硬，二楼也并不高，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全身抽搐，口腔里鲜血直流。

    在这些哀嚎中，整座筒子楼乌压压，黑沉沉的，无数条鬼魂被打散，无法进入六道轮回，只能在夹缝中游荡飘散。

    同时，那股无名怒火再次升了起来。

    果然，裴不度提起手指，符箓还未开始，已隐隐有破风之声，裴不度这是准备把涂涂一击而亡？

    涂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裴不度，嘴里含糊着：“你害，死了，伟伟。”

    裴不度似乎还是不满意。抬手在空中画出第二道符，符中似有燃烧的火焰，如灵蛇一样窜进了筒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