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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落心里一惊。但这个画面也只是一闪而过。

    裴不度只是轻声。

    “我们去找其他的东西。”裴不度说。

    此前那些小鬼们手里都拿着的鱼龙的灯笼，那个街道也如同一个大水池。这样一想，阮落又脊背地发凉。

    这些他并不关心，他只关心阮落这小脑袋瓜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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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不度知道阮落担心什么，他去找那些瓶瓶罐罐，一罐罐打开，拿到鼻端嗅了嗅。虽然一脸嫌弃，但是也颇有耐心。

    “可能就是这些，拿给他们试试。”裴不度找出两样。

    阮落的眼睛滑向裴不度，他也很想问问裴不度在幻象中看到了什么，但一想，定是自己不认识的故人，阮落就不想再问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多脚怪让他产生的幻象。

    阮落像是有一万个为什么。

    那是一个正被撕碎的背影。正确的说，那并不是个实体，只是一道影子，或者是一个魂魄。

    “她姓施。她……”

    阮落的目光被一个本子所吸引，本子上写着“施涂涂的日记。”

    下一刻，他看到了奶奶。

    这个涂涂一直是他们局追踪的对象。涂涂所在的村子靠降头术, 操纵普通人。为非作歹, 不择手段，受害者都是一些在各个领域有建树的人。只是他们的人员分布全国各地，难以掌握。涂涂是他们观察对象之一。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收网, 现在已惨死在这里。

    “水箱。”阮落说。

    阮落：“奶奶。”

    余默又向楼洞里走去，里面黑乎乎的。借着二楼漏下来的光线, 余默看到楼梯台阶上坐着一只东西。

    “哥，你说那只多足怪他为什么会找上施钥？他不是只通过符水受施涂涂的控制吗？是不是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兄弟，所以才会去找他……我觉得他还是有点儿残存思想的。”

    裴不度又摸摸阮落的头，让阮落的心瞬间平复。

    阮落眼前忽然出现一些从没见过的画画。

    因为他看到那个魂魄，正被撕扯成无数碎片，瞬间被飓风吹散，四下飘零。

    余默觉得不可能, 更加仔细辨别在空气中那丝残留的灵气。据他所知，这个灵气拥有者在千年前已由天道亲自处置, 魂魄被打得稀散, 飘荡在六道夹缝里。

    “走吧。”裴不度揉揉阮落的头。

    两人从筒子楼里出来。那只多足怪还在地上挣扎，他用所剩无几的手手脚脚站了起来，慢慢地向筒子楼里走去。

    第33章 “床。”

    在裴不度与阮落离开后, 余默也到达了旧城纺织厂。浓浓的夜色中，现场一片混乱，混杂了各种气息。阴沉沉的下水道味, 焦糊的死尸味, 以及让他觉得有些茫然的似曾相识味道。

    果然，裴不度那只大手搭在了阮落的肩膀上，“刚才看到什么了？”

    他们要找能解开吴洁与施钥术的药。两人进了涂涂的房间。屋里倒是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异味。看来平时涂涂并不在自己屋里工作。否则，这就是一个屠宰场。

    会不会就是施书华的姐姐或是妹妹，所以才会生出这些畸形孩子。

    “嗯。”

    可能对他而言，筒子楼就是他的摇篮，他的襁褓。

    进楼的时候，多脚怪忽然回头向裴不度与阮落看过来。

    “哪儿？”裴不度问。

    “如果没有用，还有别的方法。”裴不度微笑。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自己倒没什么，但是阮落经历了这些，恐惧担心，已经是疲惫不堪，体力不支了。

    觉得不太可能, 余默又去检查现场。他首先在楼下发现涂涂的尸体。

    阮落翻开日记，想在里面找一些解药的东西，但里面记载着一些柴米油盐的日常。

    阮落溜黑的眼睛看向裴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