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五师徒恋禁止(2/2)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也后知后觉地察觉不妥——我与旁人的接触不多，一直都是和宿华在一起，早就习惯了彼此相处，久而久之便模糊了性别概念。

    宿华难得对我皱眉：“师尊，男大女防。”

    我哀嚎一声，隔着被子推开他：“不用陪了！你快回你的屋子去！”

    “师尊，安心睡吧，我陪着你。”

    他散了发后，气质更加温润，这一幕莫名很熟悉，仿佛我在哪里见过。

    “男大女防！你说的！”

    说着，我抓紧了对方腰间的衣料，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在我睡着之前，先不要走。”

    这种突如其来的心悸，是什么意思？

    宿华突然打断我的话，一手扣住我的侧腰，一手托着我的后背，将我抱紧了。

    待到门扉关闭的声音响起，我才从被窝里探出头。

    白袍散发的青年，在落入深渊的最后一刻，一字一句地说道:“寥寥，你在哪，我就在哪。”

    身侧床褥突然陷下去一块，下一刻杏花气息扑鼻，宿华隔着被子松松环着我的肩膀，让我贴近他的胸前。

    他站定在高崖边缘，脚下深不见底，只有风声呼啸，可他却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似解脱一般！

    我僵在那里一动不敢不动，只觉得心中砰砰狂跳。

    手中还捏着发带，我仿佛做坏事被抓包：“那我给你扎起来？”

    我被他惹笑：“除了你哪个敢这样抱我。”

    宿华好脾气地点头：“好。”

    “心有所感，便过来看看。”

    我将被子盖过头，内心谴责自己。

    我整个人包在被子里，全身上下都是抗拒：“快走！”

    宿华哭笑不得：“夜深了，不扎也没事。”

    我只是觉得他坐在那里我睡不着，青年却因为我这句话红了脸。

    我低头饮了口茶水，心中那种空洞洞的悲伤感还未消散，我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跟着极速坠了下去，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想问问他，为什么呢？

    “这人间花团锦簇，可若师尊不在，又有什么意思呢？”

    还好我包在被子里，他看不到我的表情，应该也听不见我的心跳。

    现在对方突然提起，我也猛然意识到我和他都不再是少年时。

    我锁回被子里，想了想又掀开一角：“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他的衣袂纷飞，猎猎作响，马尾上扎着的杏色发带，突然就散开了，一个向下坠，一个向上飘。

    宿华没有回应，过了几息才起身：“好，那弟子告退。”

    宿华扶着我坐起身，又倒了杯茶水放进我手中。

    应该不是那种……吧？

    他将光球抱在怀中，像是拥抱住了最珍贵的事物。

    我将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闷声闷气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不对，他不是这样抱的。”

    我将被子拉高盖住半张脸，只露出眼睛盯着床帏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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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手抚上胸口：赵寥寥，你清醒一点，那可是宿华啊！你在想什么！

    ……

    好，好危险…

    宿华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好像哄孩童入睡一般，哼哼着一支南方安眠小调。

    我茫然若失：“宿华……”

    宿华出现在我视线中，青年脸色苍白，眼中有细微的血丝：“可算醒了。”

    我摇头：“我不知道。”

    宿华背对着我端坐在床边，我看着他的马尾，鬼使神差地抬手抽脱了他的发带。

    青年凑近我，在我耳边低低开口：“他是这样抱的。”

    青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与平时不同，带着点执拗：“除了我，不能让别的男人这样靠近。”

    宿华替我撩过额间的发丝，收走茶杯，将我搂在怀中，轻轻地拍打我的后背：“弟子在呢。”

    宿华顿了一下：“白日的时候，师弟就这样抱了。”

    窗外黑漆漆的，隐约传来几声虫鸣。

    我想起阙鹤的一杯倒：“哦那个啊……”

    我睁开眼睛，眼泪止不住地落。

    可对方答应我了，我却睡不着。

    好像是一段记忆，又好像是一个梦，我不记得所有内容，只觉得难过。

    墨发如瀑般散开，宿华扭头看我：“嗯？”

    青年顺着我的头发：“师尊做噩梦了吗？”

    他替我拭去眼泪，声音有些沙哑：“不哭了，不哭了。”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