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说媒(2/3)

    “蒋小羊”。

    那柔和的表情让青年愣了一刻。

    却不是催婚，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给人解围。

    “嘟噜嘟噜嘟噜嘟噜”，幼儿园放学铃声响起。打断两人的对话。

    蒋刻牵着小侄女往刚才两人所站的地方走过去，却不见人。目光在人群里巡视，在女老师边上找到了消失不见的人。

    蒋刻一愣，见那人神情紧张，是真的担心，敛下心底的高低不平，柔声安抚着急担心的人，“知道了，教授，抱歉，让您担心了，”。

    让蒋刻无端想起，上一次医务室见到的，那人严厉外表下的柔软和脆弱。

    蒋刻也不抗拒，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任人拉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查看。

    陈文万分尴尬的点头，只是那动作太过于细微，就跟低着头不动差不多。

    “到”，孩子的家长连忙答到，给老师看过证件，确认无误后，把自己的孩子接走了。

    妇女遗憾离开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不动。一时无言，唯有沉默。

    妇女一听前半句，两人是师生。心里暗喜，有门了。结果后半句却不尽人意。再看陈文这样，明显是真的不愿意。她叹了口气，这媒啊，看来没有机会咯，然后便摇着头走了，走时却还不死心，不忘留下一句话。“陈教授啊，你要是改变主意了，赶紧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你知道的呀，”。

    “你，嗯，你，你的伤，好了吗？”

    陈文脑子里只记得那日青年露出来布满整个手臂的伤口，以至于向来思维敏捷的人忘了，还有时间愈合这一常识。

    陈文满心满眼都是那经过感情的夸大之后，看起来很是恐怖的伤，竟没有再向那天一样立即反驳，只是默默的拉着蒋刻的手仔细查看那些疤痕。

    沉默肆无忌惮的发酵。

    最后是陈文犹犹豫豫，细声细气的开了口，在喧闹的人声里，那声音就跟蚊子嗡嗡一样，但蒋刻却一下就捕捉到了。

    一直沉默低头的人听见青年这话，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青年。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对着热情的妇女点头。

    他竭力压制心里的紧张，开口说到，“这是计划之后的数据报告，你带回去看看，不懂就来找我，公司我已经在联系，不久后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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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人手的陈文看上去好像还在细看那些伤口，只有低着的头下突然红透的脸，以及那停住不动的视线才能暴露出什么。

    “我今天好乖的，爸爸，”，童稚的声音响起，含糊的开心回答。

    还是陈文打破的沉默。当蒋刻手上的伤痕已经被他看到第三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逾距。

    “小羊今天乖不乖，”，陈文不复以往的严肃刻板，脸部的线条几分软化，满脸柔和问出。

    蒋刻配合的接过那本文件，脸上没有一丝破绽。他温声对着面色严肃的人道谢，“谢谢您，我知道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蒋刻甩了一下手，却被心惊胆战的人一把抓住，“你这么敢动作这样大，怎么一点都不小心，”。

    “谢谢您的关心，我的手已经好了，”，明明说到这里就结束了，见那人紧紧盯着他的手。嘴里不自觉又多说了一句。“真的好了，”说完自己心里暗自一顿，但随即也就释然，老师的关心总要回应的。

    “蒋圆圆”，听到自己小侄女的名字，蒋刻大步流星走过去，把小侄女牵了出来。

    陈文收回自己的证件，蹲下来双手张开。

    幼儿园的年轻女老师站在门口，开始点名。

    沉默再次回归，但这次的沉默有了些不一样。

    或许他也在等人说话呢。

    不苟言笑的人那张瘦削苍白的脸忽然就随着眼里的疼爱生动起来，温柔溢满每一条软化的线条。

    陈文因为那天的事，还不好意思开口。蒋刻也顾忌着两人卡在有些熟悉却仍旧陌生的疏离关系上，怕多说反而引来对方的反感不适，无法多开口。

    直到他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的焦急才被瞬间出现的可以逃离这种逾距尴尬的欣喜所替代。他刻意的咳了几下，“咳咳咳，”，然后故作镇定的松开那烫得他拿不稳的青年的手腕，从办公包里拿出一份项目实验报告递过去。

    乖巧的小羊迈着小短腿，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牢牢抱住陈文的脖子，粘人的亲了爸爸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