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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她不明白，少女面对这问题时究竟会有多为难。

    活脱脱玉雪可爱的小兔子。

    后面的那句话她近乎低喃，然而内室落针可闻，怜舟又岂能听不清？

    比起白日的荒唐玩笑，现下的坦白更像夏日里诡异吹来的凉风，吹得怜舟心下生凉，脸颊却是燥?热。

    喜欢女子……

    接连而来的悸动击溃了少女柔软的心房。

    正是因为听清了，所以脸颊红透如鲜美果子，睫毛颤动，薄唇微微张合，愣是发不出一言。

    是该恼怒他看乐子似的看了自己这么长时日的笑话，还是该羞涩被人郑重放在心尖，用甜言蜜语柔柔地哄劝……

    种种反应皆被昼景看进眼底，反而愈发坚定了「和舟舟谈情会是漫长旅途里格外有意思的事」的念头。

    就像生来喜欢食酸的人，忽然发现了甜食的美妙。

    怜舟无助无措地按捺着混

    昼景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肆意惯了，不懂得克制与收敛。

    “是么，你、你不是……”

    昼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是呀……”

    话到嘴边，她很快咽下，哪怕无措到这种境地，竟还百般酝酿措辞，想着不能伤了对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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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们不可能有未来”，又实在有违怜舟活在当下的原则。

    更别说，说出这话的，是她曾屡次三番幻想是女孩子的阿景。

    小心翼翼的视线恰好被捕捉，浑如猎人惊喜地捕捉到活蹦乱跳又讨喜的小兽，小兽落入网中，挣扎无果，只能呜咽两声，声音也弱弱的。

    昼景凡心初动，最是图新鲜的时候。

    还有什么比这更教人不知所措的呢？

    说“我只想和你做朋友”，则失之诚恳，否则该怎么解释，她入梦时偶尔混淆性别的隐秘思慕？

    乱律动的心跳，双耳红艳可人，整个人仿若刚从热池子里提溜出来，浑身上下扑腾着热乎气。

    “舟舟，我不是断袖。”

    她磕磕绊绊道：“这、这样啊，这很好，是了，这没什么不好……”

    垂涎怜舟的男子很多，然而大大方方甚而如此光明直白的热切撩?拨，她听得极少。

    昼景看得稀奇，认真道：“我无心骗你，只是到了此时也不得不出言澄清了，省得你对我误会越来越深。而且我发现，比起喜欢男子，我更喜欢舟舟外表的柔弱娇美，内心的坚韧勇敢。试问，世上有几个如你一样的女子呢。”

    经验不足的女孩子显得稍许狼狈，以至于错过了最佳反驳的时机，只能怔怔看着撩动心弦的那人。

    怜舟茫然的「啊」了一声。

    她慌张，不安，说不上反感，在混乱的鼓噪悸动后，最大的感受是她不想失去阿景这个挚友。

    心动不止……

    是羞是怒，竟然统统分不清了。

    她慌慌张张仓促地看了昼景一眼：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世间一顶一的好长相，不喜欢男子，所以喜欢女子，那么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得了他的痴心呢？

    不是断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欢女子。

    说“我只喜欢你的脸”，未免有些口是心非。

    尤其在她发现和舟舟姑娘在一起谈情说爱或许是件趣事后，她美目微扬，分寸拿捏的极好，声音澄净低柔：“我又唐突你了么？”

    一瞬间，天恍惚忽明忽暗。

    怜舟猛地红透了脸：“你喜欢女子？！”

    男欢女爱，如人饮水，是刻在人本能里的追逐渴望。怜舟少时的经历使得她提前自我掐断了这种念想，可昼景的敞开心扉，令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

    意识到自己开始胡思乱想，怜舟羞耻地轻咬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