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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少女此刻问起，昼景却不肯依计行事了。

    而怜舟这样无趣的性子，更不适合被尝鲜。她喜欢从一而终，也向往永恒的爱恋，既不能长长久久，不如从未开始。

    严格来讲，在大周，学堂和朝堂是男子的天下，皇权统治下，以男子为尊，即便是家世显赫的世家女，也要顺从地按照父母之命，从家族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与人联姻。

    这问题毋庸置疑。怜舟当然是想的。

    世家勋贵的爱慕，离她很远很远。

    为此昼景还写了一波三折的话本子，只需怜舟按照上面写的做一出「真情流露」的大戏。

    少女侧过身子「非礼勿视」，轻柔的音色带着不可阻挡的决心流入昼景的耳，她道：“我怎么就不敢了？”

    这说的又是另一件事。

    如此，才能推波助澜，坐实了昼家主与其夫人在回乡后感情生隙。

    合情合理，引人探寻，是绝妙的安排。

    想不想进女学？

    “我有了新的主意。”沉吟半晌，她慢悠悠吐出一句话。

    昼景要的正是坊间的猜疑议论。

    很长时间怜舟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直到确定那人睡熟，她慢腾腾翻转身子，借着极好的视力，被那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腿吸引。

    她赞叹道……

    怜舟嫁进高门大员本就是因着一纸契约，而她要做的，是配合昼景，完美的从恩爱眷侣，走到令人唏嘘的地步。

    这话说的，怜舟自认胆子不算大，可若是有读书的机会，便是教她上刀山下油锅都是可以拼一拼的。

    昼景「因情受伤」不再为情爱所爱，打算孤老一生，不受催婚的迫害，怜舟也能在浔阳寸土寸金的地儿扎根，开启崭新人生。

    这个节骨眼上，若怜舟能再和她吵一架，更是在流言上添了一把火，为往后的夫妻决裂定下哀沉基调。

    她撇开眼，稳住心神的同时小声清了清喉咙，夏日时节，莫说夏蝉吵嚷不休，她一向平静的心都有些燥了。

    这是一早定好的计划。

    成功和离，从而得到约定好的万金和豪宅。

    别扭地转过身，昼景眼睛明亮，一扫先前的纠结苦闷，她笑了笑，凤眼微弯：“舟舟，你想不想进女学？”

    晚风灵活地沿着窗缝钻进来，呼吸声起。

    这中间隔着家族底蕴，隔着天壤之别，最知己好友可以，做恋人，怕有的是波折。怜舟志向高远，绝不肯为了一份虚无缥缈镜花水月的欢愉而贪图丧志。

    带着点小傲娇，不服气被人看轻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达到她想去的地方，她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不能被情爱蒙蔽了她引以为傲的理智。

    真好看……

    昼景低声浅笑。

    从前往江南小镇拜祭已故的岳父岳母，话本子就已经进行到另一个转折点，昼景提前一日从云苏城的鱼水镇回到浔阳，新婚夫妻，本该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她反而丢下娇妻独自返程。此事落在其他人眼里，免不了要多有议论。

    心头的闷气顷刻消散，她动作潇洒地踢了身上凉薄舒适的被子，宽松的里裤被带着堪堪卷到膝盖，瘦白的小腿晃呀晃，许是因腿太长了，很自然地探出纱帐。

    昏黄的烛光下，床榻之上，隔着轻薄的纱帐，怜舟依稀望见了年轻家主慵懒翘起的二郎腿，双腿修长，隐隐绰绰的轮廓为这夜增添了诱人秀色。

    念头梳理清，她再开口，声音多了分明的沉稳：“阿景，明日我们当真要按照计划吵一架么？”

    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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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昼景正经的时候从不说无的放矢的话，少女一瞬抛开那些错乱混杂的情情爱爱，眼睛在昏暗的内室闪烁着迫切的光，她小声道：“你有办法吗？”

    “就看你敢不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