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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被她抱着下了马，怜舟白嫩的耳朵尖窜着一抹红，小声嗔道：“都怪你……”

    一边是爹娘去后护她长大的姑姑，一边是这世上最亲厚的伴侣，怜舟眼里闪过挣扎，宋霁被她这副左右为难的情态逗笑：“姑姑只是求他帮忙，没想着要害他。”

    怜舟「嗯」了一声，却也怕姑姑真的要她上刀山下油锅。

    她这话说的有道理，况且长辈给小辈行大礼，于理不合。宋霁看了眼默不作声温柔含笑的家主，昼景柔声道：“姑姑，舟舟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姑姑于我们有恩，天大的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这无疑佐证了昼景没开玩笑，宋霁憔悴的面容绽放出奇异神采，苍白的唇多了分血色，手抱着酒坛不敢发抖，怔怔地坐在那。

    故意在她脖子留了印痕，害她还得时时刻刻记着藏着掖着。好在宋姑姑满心想的都是阿景是狐妖的事，要不然，保不齐会怎么打趣自己。

    “怜舟，你就让我行了这一礼罢，否则姑姑没脸面开那口。”

    “入世的路不好走，好在我很快遇见了怜舟的爹爹，那是个心存正直的好人，有些古板，但秉性温和，我们结为兄妹，比邻而居。

    她眼里充斥喜色。

    宋霁待舟舟如亲女，多年守着护着，于情于理哪怕是要上刀山下油锅，昼景都得去试一试。

    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茶寮人来人往，不说昼景九州公认的好相貌，怜舟杵在那，高领的春衫遮挡了脖颈雪肤染就的点点桃花，在这春日盎然的景象里明媚娇柔。看一眼，便觉这春天更温柔了。

    昼景乃狐妖之身，身份是最大的隐秘，玄天观的繁星观主见了都没看出半点端倪。主动帮宋霁，一则是她牵线搭桥将舟舟送到她身边，二则，也是看在舟舟的面子。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像个被满足的孩子，也像穷途末路遇到了救星。

    疼的……

    “这事，要从十九年前说起。”宋霁怀念地看着手上漆黑的酒坛子：“那年，我学道有成，一个人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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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舟为她夹菜，夹了多少，她吃了多少，眼神时不时看昼景两眼，生怕这看不出一丝妖气的狐妖跑了。又怕自己在做梦，偷偷咬了咬口腔内部的软肉。

    她这话提醒了怜舟，怜舟爱慕她，凡事以她安危为重，顿时不再揪着那点子羞涩不放，不安地握住她的手。

    多年寻索狐妖踪迹无果，没想过会有狐妖跑过来当着她面承认，更没想过昼景承认是妖，她却连一丝一毫的妖气都难以感知。

    两个月后，她来到我身边。我第一次感知到她的存在，是在饮一坛桃花酒，她魂魄不全，灵智受损，却晓得钻进我的酒坛子赖着我，要我养她。”

    宋霁一颗心高高抛起，慢慢落下，悬在半空不上不下，进了房门，她朝昼景行了大礼，怜舟被这甚重的一礼唬了一跳，忙拉着昼景还礼。

    昼景被来来往往隐晦交织的视线看得烦躁，简单喝过一杯茶，纵马带着怜舟行了四五里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

    宋霁嘴唇发抖，却是移开视线看向柔弱无辜的少女，怜舟冲她弯了眉：“姑姑，还是先听阿景的罢。”

    “我、我当然晓得姑姑不会害阿景……”怜舟脸皮薄，忍羞出声：“还请姑姑直言，省去一些虚礼不正好提早解了姑姑愁烦？”

    她心里存了恼，昼景赶忙去哄，声线低柔平稳：“快饶了我罢，还不晓得要帮姑姑什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