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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得伤心，走得也干脆。

    眼前一阵眩晕，李乘偲被她气得喉头涌出一口血。

    他重重拧了眉，被刺激地暂且忘记眼前这人是他最疼爱的嫡妹，寒声道：“答应朕，否则……”他狠了心：“否则你再不是大周的公主殿下！”

    “皇兄，你……”李十七嘴唇颤抖，不知他哪来的可怕想法，她倒退两步：“这对端端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对驸马更不公平，我早就是端端的人了，这一生，我非她不娶，非她不嫁！”

    李十七猝然抬起头！

    面对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他熄了怒火，语重心长：“你说沈端好，可她能给你什么？能给你儿女双全还是能给你无上尊荣？”

    半晌，李十七叹了口气，来之前早就酝酿好的话被她不紧不慢吐出，她目光灼灼：“皇兄，我是大周的十七殿下，与皇子享受同等待遇，这是父皇站在金殿之上与百官许诺的话！所以我嫁不了人，若要成婚，那也是娶。”

    但这是在你嫁人之前。皇家的殿下，哪有不招驸马的？

    李乘偲万万没想到他动之以情，李十七回过头来也拿父皇的话来压他。

    我的皇妹，我多年来捧在掌心的好皇妹，被一个道貌岸然的女子骗去一颗真心。

    “但你要嫁人，断了你封王的可笑念头，与朕为你选好的驸马生下一子一女，朕允许你将沈端偷养在后院。驸马也不敢多言。”

    母后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拉着我的手嘱咐我务必护你美满一生，我怎能不应？还有父皇，父皇毒发的前一刻还和我提起你，撒手人寰时喊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你。

    “先听朕说。”

    新帝苦口婆心劝道：“事实还要反过来，她借着你一步步往上爬，你是皇室尊贵的十七殿下，是朕嫡亲皇妹，你贪图一时新鲜朕容得你，你想怎样玩朕也容得你。

    兄妹二人上来火气就往外窜，李十七皱着眉：“皇兄，你男人当太久，忘了咱们母后也是女人，你——”

    十七，皇兄不想和你闹僵，你知我发现你与沈端有染时心情何等悲痛？

    “你竟与她……与她……”新帝手指颤抖，眼里起了杀意：“好个沈端！竟敢——”

    眉眼流露出的脆弱刺痛了李乘偲的心，良久，他沉声道：“你要想和她在一起，也不是没可能……”

    兄妹二人气氛僵持，李乘偲端起手边的茶盏，慢饮一口凉茶然后放下：“沈端的确把你教得很好，变聪明了。”

    父皇说出那番话，纯粹哄你们开心，他老人家哄人的话你也当真？再说了，身为女子，哪有迎娶女子的道理？”

    这番话说完他等着十七暴跳如雷地和他任性耍赖，可是没有。

    “她斥我一顿，我的喜欢也还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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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十七，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你忍心要皇兄为难，要母后父皇失望？你是大周的殿下，是我李乘偲的妹妹，我不会容许你嫁一个女人。”

    李十七瞧着地上破碎的茶碗和溅在裙角的茶水，眼神黯淡：“非我逼皇兄，是皇兄在逼我。”

    如今被李十七拿来当作挡箭牌，不等她趁胜追击，新帝摔了茶碗：“十七，莫要逼朕。”

    血喷溅在光滑的白玉砖，李十七骇得白了脸：“皇兄！”

    李十七闭了嘴。

    “他们笑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他们笑一笑，我们还能不过日子了？怎的，两个女人，本公主喜欢女人，那喜欢就不是喜欢了？”

    “她——”

    “皇兄，皇兄你别气，是我不好……”李十七慌乱地替他擦拭唇边血渍，闻言眼泪掉下来：“好，我今夜就出宫，见不到我，皇兄也不必气到吐血了。”

    他笑：“你说的什么荒唐话？父皇允诺嫡公主享皇子待遇，可封王，有封地，但你有十五的本事治理封地么？

    她油盐不进，不觉惶恐，理直气壮，新帝气得脸色发沉，暗道：十七真是被他和父皇惯坏了。

    “皇兄，父皇驾鹤西去你就忙着推翻他的金口玉言，又是何道理？”

    先帝许诺嫡公主享皇子待遇的那番话，的确是他英明神武的一生说过最后悔的话。

    “放肆！”李乘偲砸了砚台：“你还敢和我提母后？母后要知道你放着大好儿郎不要反而死心塌和一个女人厮混，早就训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