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片(2/2)

    刘俊之也坐下来，好奇地问：你哥什么样啊？同桌两年我还没见过你哥，你也不说。

    你知道我爸妈正准备把我的书房改装成我弟的玩具房，偏心也不带这么偏的吧？都还没出生呢刘俊之翻了个身，搂住陈葭细细的腰，我也好想跟你一样有个哥哥，不想有弟弟。

    陈葭默了会儿，声音像地毯一样又棉又软：就那样。

    眼皮浅浅撑开一道线，灰影成了具像，陈葭在尖叫出声的前一秒闭上了眼睛，声音便也戛然而止，微启的唇瓣成了死物，一只鲜红的橡胶套。

    陈葭觉轻，外面一有动静就有要醒来的趋势，无奈晚上聊得太晚，脑子沉，便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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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腔被什么硕大的东西堵住，连同她的唾液也从食道顺着眼角滑落，一朵朵打湿洁净的枕。

    不知道。

    有人在笑，恶魔的笑声。

    陈广白喟叹。

    不知道。

    汗液黏在背上，她的身子更沉，更重了。

    陈葭轻轻拍了拍刘俊之的手背，小声道：我想有个弟弟，不想有哥哥。

    -

    梦里好像有人进来，无声无息，眼睑却能感受到厚重的灰影压过来。陈葭睁不开眼，难受地唔哝一声：走开

    刘俊之只当她有了困意懒得说，呼出一口气：算了，下辈子我们当亲姐妹好了！不要什么哥哥弟弟的！

    好美。

    你哥对你不好？

    陈广白把声音调轻了些，睇了眼陈葭那扇卧室门，干脆按了静音，看起了默片。

    深夜，陈广白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坐上沙发看球赛，看了会儿就醒神了。触目茶几上一枚钥匙，串着一只小狗图案的钥匙扣。

    陈葭在黑暗中睁开眼，适应了会儿便能看到顶灯的轮廓，是星月组合，一个月亮，三个星星，星星的节能灯常坏，但不出一星期又好，很奇怪。

    陈葭贴着房门听了会儿，见没动静才躺到地毯上，闷闷地说：我爸妈给我哥租的。她用手挡了挡眼睛，避免灯光直刺。

    为什么？

    灰影扑散，陈葭松快起来，像被托在云雾里。可刹那身子又沉，云雾成惊雷，钉得她无法动弹。陈葭思绪紊乱，以为又是鬼压床，挣扎着要醒来。

    好。陈葭应着。

    两人难得睡一起，关了灯亲亲热热地说着话，难免又聊到家人。青春期嘛，惆怅都是为父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