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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天摇摇头站起身,也没辙,但他再不去重新做饭,待会断腿的那个人必然就是自己。
他沉默与她对视。如果我要挖你的心,你还会这样说吗,还会爱我吗。
一声巨响,袁阿南整个身子连同食盒都飞了出去,地面上只余一双脚,自脚踝处断裂,切口平整不见一丝血迹。
袁阿南一脸茫然举着雪萃,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整了,更不明白尊上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乔荞咳嗽两声,认认真真说道:“之前我一直说不喜欢你,其实是我没办法确定自己的心意。现在赤心也长了,尾巴也长了,我好像也能看明白一些自己了。我肯定是喜欢你的,只是不确定这些事结束后是不是还有机会留在这里,跟你一起回去。”
见他半晌没有反应,她抬起头好奇问:“你今天怎么不急色啦,你被榨干啦?”
“唉——”水千灵长长叹气。
白九天夫妻回到房中,相顾无言,这样的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不然也不必如此试探。
袁阿南只剩两条前足了,但没关系,他还可以爬。他也没问为什么,反正只是丢了两条后足而已,很快就可以长出来了,傻呆呆哦一声,很怕爬进草丛消失不见。
傻妞看着傻,其实心思敏锐得很,且惯会见风使舵。
他垂眼,眸中阴翳已然散去,此刻温暖又沉静像一汪水,“你说。”
袁阿南一转头,正对上自家尊上阴云密布的脸,周遭的空气突然开始扭曲,温度骤然下降,冰霜自他身侧开始蔓延,很快将袁阿南的双足冻结在地面。
今天的饭送得有点早,是趁着乔荞还在外面放羊,怕出了人命吓着人家姑娘,特意安排的。
水千灵一掌拍在袁阿南背上,将他拍成原形,“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休息去吧。”
傍晚时乔荞抱着小白回来,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屋里屋外也都收拾干净,一点痕迹也瞧不出来。
“你觉得呢。”她歪了歪脑袋,满脸期待。
但他什么也没说,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一遍遍抚过她微凉的长发,感受她胸膛里那颗滚烫的、蓬勃炙热的心。
夜间,二人相拥而眠,月淮风心思沉重,尽量不想让她察觉,安安静静抱着她。
断手断脚这种事对于蝾螈精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为什么呢,他因何承受此暴怒啊。
一连说了好几个完蛋,水千灵方才一敛神色,“照原计划布阵,届时随机应变吧。”
袁阿南无知无觉,打开食盒,摆在最上层的却不是饭菜,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他怪叫一声:“啊,雪萃怎么会在这里啊。”
袁阿南趴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一条翠绿的蛇尾从旁探出卷上他的腰,将他拖走,不一会儿又回来把掉在地上的雪萃也卷走。
水千灵一拍大腿,“完蛋啦完蛋啦完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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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今日一方常态地讨好,一边问着小手一边从他衣襟里探进去。
那里面盛了满满登登的爱,她说她爱他。
门外盘在廊道房梁上一条指粗的翠绿小青蛇无声爬走。
水千灵偷听完了回到房中,变作人形,白九天急急问:“如何?”
雪萃被扔出来了,这是拒绝的意思。可上哪去找第二个赤心呢?用什么来当阵眼呢?
吃过饭她娇娇地依偎过来,靠在他怀里:“月淮风,我有话跟你说。”
今天她在外面想了一整天,觉得自己做人不能太忘本。月淮风给她吃给她喝,对她那么好,她应怀感恩之心。虽然只是假成亲,但如今二人关系已经跟真正的夫妻没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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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眸子亮晶晶,“但我想通了,人活着就是要及时行乐嘛,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来呢。所以我决定,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喜欢你爱你一天,直到我消失不见或者死去。我们在上界,就是真正的夫妻,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就像你一直在保护我。”
“砰——”
她开开心心洗了手来吃饭,没有烦恼和忧愁,每天吃吃喝喝,活得像个快活的小傻子。
怀里的人动了动,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喉结,软嫩的唇慢慢往上轻啄,一直吻到他唇角。
月淮风就坐在榻边,袁阿南举起匕首,呆呆道:“尊上,水左使的雪萃遗漏在食盒里了,我待会儿送还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