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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彻底疯了。

    变故发生在顾影照逼近的那一刹。

    他目光灼灼盯着宋芷昔的脸，似是要将她拆吞入腹。

    吃瓜吃到目瞪口呆的众人这才缓过神来，今日来听讲的皆是元婴期以下的晚辈，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结婴后的顾影照身上再无一丝属于从前那个顾师兄的影子。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山谷，宋芷昔大口大口呼着新鲜空气，眼中堆满恨意。

    待她稳住心神，重新握稳剑，下定决心要将此事做个了断时，顾影照的身体却化做一团黑气散尽。

    都不知道他记性哪儿这么好，四十年前随口科普过的一个词汇竟能让他记到至今。

    这一剑是奔着顾影照心口去的，若不是他躲避及时，剑已穿心。

    “能不能别乱用词？”宋芷昔愤愤不平：“我渣他什么了？他告白一次我明确拒绝一次，是他自己脑子有坑，疯狗一样非咬着我不放！”

    有长风穿过山谷，带来沁骨寒意。

    他眼中翻涌着的情绪太过骇人，只需一眼，那种被抽空走肺中氧气的窒息感又卷土重来。

    宋芷昔抹去嘴角血迹，复又温言细语：“诸位见笑了，今晚在极乐城内用膳我做东。”

    疯了。

    宋芷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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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剑太快，快到肉眼几乎都无法捕捉，寒芒闪过，顾影照左肩就已中一剑。

    他右手握在剑刃上，顿时鲜血淋漓。

    当宋芷昔肺里仅剩最后一丝空气时，顾影照终于松手了。

    宋芷昔踉跄着后退一小步，这一刻她竟生出了不该有的惧意。

    如今的他已成真正的魔。

    宋芷昔手腕忽然被他扣住，一阵天旋地转，顾影照的脸徒然被放大无数倍，宋芷昔下意识想后退，可她的腰被一双大手掐得死死的，她退无可退，他便趁机攻城略地。

    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所有情分都抵不过这一吻。

    这一刻万籁俱寂，连同那奔腾的水流声都被无限弱化，充斥在宋芷昔耳畔的唯有他兽一般粗重的呼气声。

    顾影照仍穿着那袭白衣立在湍流不息的瀑布前。

    堂堂元婴修士竟死于一个强吻，怕是会成为整个九州界的笑话。

    宋芷昔蓦地瞪大眼，仿佛有根弦在她脑子里“叮”地一声断裂。

    她使出浑身力气去挣扎，禁锢住她的那双手却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她捏碎。

    炼过体的宋芷昔力气岂会小，这一巴掌几乎要将顾影照头打掉。

    宋芷昔已动杀心。

    一切本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啪——

    今日讲道已结束，按照以往的惯例，该由宋芷昔上台收尾。

    宋芷昔大脑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歪着脑袋，好半天才把头掰正，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宋芷昔冷着脸拔出剑。

    他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仍在步步紧逼：“你恨也罢，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唇是软的，呼吸是热的，血是滚烫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口腔内已鲜血弥漫，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恨意，又或是深入骨髓却所求不得的扭曲爱意。

    也不知是不是这件事对宋芷昔刺激太大，以至于都让她出现了后遗症还怎得，都入夜了，她脑子里仍在嗡嗡作响。

    一场早有预谋的意外发生在次日黄昏。

    总之，极乐城城主宋芷昔的风流事迹又添一笔。

    今日之事闹得不小，连周弃钰都闻声而来，他撑在桌上盯着宋芷昔看了许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看来你也是渣女。”

    宋芷昔尚不知，噩梦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