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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顺着汤碗再往上走一点, 便能瞧见巫启缠满绷带的手腕。

    宋芷昔突然嗓子发干。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格外奇怪。

    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晦暗一片。

    巫启犹豫片刻才道：“你失信了。”

    昨晚醉酒之后的事她都忘了个精光，第一反应便是巫启怎么知道, 她表现的真有这么明显？

    宋芷昔满脑袋黑人问号，却听巫启又道：“你爱上了周弃钰。”

    自你出现，才有了光与这斑斓的世界。

    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得到这个答案时, 宋芷昔仍觉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突然间少了点什么似的。

    “这样不好吧。”

    路灯将他们影子拉得老长，玄青站在门口静静看着，直至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收回目光。

    周弃钰盯了她半晌：“在想什么？”

    隔了很久, 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于你而言并不公平。”

    不过短短一日，玄青和巫启都走了。

    更何况, 她也不想变成让自己讨厌的模样, 用感情来拴住男下属，堪称卑劣。

    随后才想起她当年与巫启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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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微微颔首，并未表露出半点不舍。

    宋芷昔气呼呼：“有什么不好？”

    宋芷昔扯了扯嘴角，仰头看着满枝繁花：“我在想，人生是否便如此。”

    “我这辈子做过太多后悔的事，唯独不后悔遇见你。”

    第109章 ①〇⑨：曲终人散   我来这人间一趟可不……

    “我当然希望你能留下来, 可我更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她看着巫启，一字一顿道：“你该明白，没有人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他人。”

    宋芷昔接过汤，捧在手上小口啜饮。

    朝夕相伴几十年, 宋芷昔怎可能对巫启无一丝感情。

    如此也好。

    睁开眼, 首先闯入她视线的是一碗醒酒汤，汤色泛黄，隐有几点切得细碎的橘皮漂浮在其上。

    巫启垂着头，眼睛藏匿在宽大的帽檐里：“我该离开了。”

    巫启紧握着的拳在这一刻松开，阳光透过窗洒落在他们身上，他俯身望着宋芷昔，阴影兜头罩下与她紧紧相拥。

    她沉默片刻，一口饮尽碗里剩余的醒酒汤。

    宋芷昔缄默不语地在琼花树下坐了大半天。

    加了香橙皮与大量陈皮的醒酒汤微微泛着酸, 就像宋芷昔现在的心情一样。

    面对巫启时，她总满心愧疚。

    周弃钰仍在笑，温柔得不可思议：“可我灵石比你多呀。”

    次日醒来宋芷昔只觉头痛欲裂。

    活了这么多年，她最擅长的既不是打架也不是耍无赖, 而是隐藏情绪。

    似是在竭力忍耐，他浑身都在轻颤：“可我从不在乎什么公平不公平。”

    慢吞吞喝掉小半碗醒酒汤的宋芷昔仰头看着他：“怎么啦？”

    ？？？

    ※

    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宋芷昔捧着汤碗的手一顿，并未否认：“爱这个字太沉重, 还是用喜欢二字来形容更贴切。”

    巫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宋芷昔, 似有心事。

    巫启盯着宋芷昔看了很久很久：“我以为你会开口让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