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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道：“目前他出不去。”

    眼前这个人，就像是他戒断的烟。

    有的东西沾上了就戒不掉，有的人反复说服自己，却还是被影响。

    “在想该拿你怎么办。”贺辞东平静道。

    岑景抬头扫了他一眼，“不用管我，上了岸你们做你们该做的，我不参与。”

    不止一次了。

    然后他看向岑景，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跟岑戴文不同，避开警方只是嫌麻烦，不代表正在犯法。”

    一边示意他转个身。

    岑景放下手，走到角落里拖了一张凳子出来，“不用跟我解释，我只是说我自己做了些什么，至于你自己的事情要怎么解决，那是你的事。”

    他应该在最初就放任他自生自灭，应该在他用吻试探他的时候将人推开，应该一开始就阻止他参与进这件事当中来。

    只有这个人才会这么爱恨分明，别人找了麻烦，势必亲手让人还回来。也只有聪明如他，猜到了他们就在周围，关键时候还敢孤注一掷。

    更致命的是，他在放任自己跟随这样的意识不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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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一个瞬间点再次沾染。

    眼前的人样子有些狼狈，脸上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抹灰。

    并且还在不断出现。

    但每一个动作和表情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

    一直到成年，他见到姚闻予。

    可是他都没有。

    “两种结果，劳改，要么拿着钱亡命天涯的滋味应该也不错。”岑景的背贴上椅子才发觉痛，他往前移了一点，接着说：“不过我后来你发现你说的话没错，他真要出去了才是如鱼得水，所以我阻止了。”

    毕竟他作为“时渡”老板，对于那么多人用一年多的心血想要拓开的东亚市场，他不应该允许这当中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样的断层归结起来是时间导致的结果。

    很多行为已经成了意识主宰，而不是理性支配。

    也是这个人，洒脱说不可能，就能肆无忌惮跟他接吻，临到头了也学不会求人、贺辞东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头疼的感觉。

    眼前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并不恰当，从一开始对他天翻地覆转变的怀疑，一直到现在。贺辞东知道，对于这个人，他远没有自己所理解的那么无动于衷。

    贺辞东以前觉得他清楚。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究竟有多大，理由又来自哪儿。

    他接受得很轻易，并且没觉得有什么难。

    贺辞东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脚在后面的墙上一蹬，朝他走过来。

    贺辞东也没跟他解释。

    以后的每一次见面，接触，欲念也就不断叠加。

    因为一个小孩儿的影子伴随他很多年，在每一个失眠的夜，每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每一次踏进绝地不知是前行还是回头的时刻，他都被影响着。

    他捻了捻手指，突然觉得自己戒断很久的烟瘾有复发的趋势。

    他在另一个明显比自己脆弱，甚至需要依附自己仿佛才能存活的这样一个人身上，却总和记忆中能想起来的那个影子有种错裂感。

    贺辞东就靠在那儿，看着他动作。

    岑景发现贺辞东盯着自己很久都没有说话。

    而是问：“对岑戴文，你原本一开始是怎么打算的？”

    在凳子上坐下的同时，随口问他：“在想什么？”

    直到此时此刻，贺辞东突然有了新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