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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内放着舒缓的音乐，并没有人发现这个位置对坐的两个人之间暗涌的气氛。

    戚老四笑着说：“你都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发现他学会了抗争。”

    当时在连春港，贺辞东和他关系就很微妙。

    他手底下养了很多人，大多都是些不务正业的流氓混子，但是他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他从垃圾桶里捡出来贺辞东。

    “姚闻予自己说的？视频也是他给你的？”

    “不明显吗？”戚老四挑眉，“東城这个地方你势必会待不下去，姓姚的不想让你待，而我这里的位置始终有一个空缺。”

    “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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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辞东在他手里活下来那简直就是个奇迹。

    戚老四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岑景听完倒是笑了。

    他说：“可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你还像是完全不了解姚闻予这个人的存在，现在却好似连人的动机和细枝末节都知道得比当事人还清楚，不合理吧？”

    现在贺辞东没在，他一副打算摊牌的样子，倒是撕破了一开始那点伪装起来的和气。

    十来岁的年纪，提起拳头就跟人硬干。

    岑景：“应该是我问，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岑景点点桌子，抬眼问了句：“你跟姚闻予很熟？”

    贺辞东逐渐取代了他养父的位置，开始走上了一条黑夜看不见尽头的路。

    在二十年前的连春港肆意横行，到处放贷和催债。

    岑景轻笑一声，“我有这么大价值，值得你费尽心思？”

    他笑着说：“你不用这么敏锐，我能说出口，就证明我有依据。”

    这个时候姚闻予再次出现了。

    姚闻予比想象中长情很多，多年后再次相遇还对贺辞东一见钟情。那个时候贺辞东还没完全脱力养父的掌控，走的路也大多险之又险。

    岑景的眼神越来越冷，几乎凝结。

    放下杯子后抬头看着岑景。

    狼崽够狠也有能力，他势必会长成新的头狼。

    戚老四并没有被抓住漏洞的惊讶。

    贺辞东这个名字的由来并不是他那对不知名的父母取的，而是他的养父。

    戚雄安想用他对付贺辞东，正中姚闻予下怀。

    像头狼崽子第一次伸出自己的獠牙。

    他道：“那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自信认为，摧毁我，我就只能选择在你这里栖身？”

    这个点还早，茶餐厅没有多少人。

    戚老四：“你现在明白吗？像我们这种人和生来天子骄子一样的人是有根本差距的，没有人真的能彻底脱离过去。姚闻予在他身边就会成为把柄，所以你应该不难猜到，贺辞东之所以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脱离他的养父，把自己的势力做到那么大的原因是什么。”

    戚雄安转着拇指上的绿扳指，“我虽然跟阿东关系还行，但他现在做的事威胁到我的利益了，你跟着他时间不短，聪明，有能力，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只会比你那个二哥做得更出色。”

    戚老四那个时候和贺辞东算是关系不错的，但是常年在外边做事，第一次知道姚闻予这个名字是贺辞东险些被打死在外边回不来的那一回。

    养父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他说：“你既然都能猜到，我也很好奇，你现在怎么想的？”

    养父是个开赌场的恶霸。

    戚雄安当初就跟在贺辞东养父身边做事，排行老四，所以得了这么个戚老四的外号。

    戚老四看着窗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回头对着岑景说：“但实际上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