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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景轻轻挑了挑眉毛。

    听着男人的话，岑景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冷过头了，手有些脱力的轻颤。

    贺辞东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副画面。

    他嗓子有些哑，忍着冷风吹过引起的头疼，皱眉说：“你下次还想死可以换个远一点的地方。”

    被噎得一滞，整个人冷得跟筛糠似的，也没力气喊了。

    “噗通”一声，动静还不小。

    最先出声的是卫临舟。

    民警看着一下子来了不少人，问：“你们是？”

    卫临舟上前：“小丫头你搞什么，吓死人了知不知道？你于茜姐呢，昨天给你电话还说和她在一起。”

    现场也有人搭话，民警就说：“这每到过年啊就是事故高发阶段，千奇百怪的案子啥都有……”

    “哦，这样。”民警看了一眼岑景，然后道：“我们接的案子是跳河自杀，这姑娘是跟着这位先生一起来的，你们自行确认身份后，直接把人带回去就行了。”

    然后又随即拨了刚刚死也不愿意打的那通电话，听见对面传来的声音，才带着哭腔喊了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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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周明显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到了，但岑景的吩咐言犹在耳，她机械性地打了110，冷静得也像是见过世面的样子。

    没跟二冲说的那样因为烟花爆竹被人抓，没有因为周周身边的那几个小流氓而麻烦人民警察，结果最后还是免不了警局一日游。

    贺辞东眉心微拢，然后才把视线转向了旁边正坐着椅子发呆的女孩儿。

    然后跨上护栏，一个猛扎跟着跳下了水。

    眼下这周围都没什么人，岑景没做思考，当即解下外套和围巾，把手机扔周周手里说：“报警。”

    民警也意识到不对，连忙说：“不是他跳河，他救人的。跳下去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时想不开。”

    他脸色带着些病态的白，正有一搭没一搭和面前的年轻民警说着话。

    他们一下子来的人还不少，一个接一个挤满了这处小小的办事处。

    岑景靠着石墩坐在地上，头发一直往下滴水。

    周周话刚说完的时候，突然指着岑景的身后张大了嘴巴。

    周周偷偷看了一眼贺辞东，没开口。

    当然，人也没看全。

    “我们是这小姑娘家里人，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吃饭呢，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岑景给人做了五分钟心肺复苏，吐了水就清醒过来的中年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大年三十媳妇儿跟人跑了，还欠人八十万的巨额债务。”

    跳河自杀这几个字一下子就把所有目光聚集在了凳子上的岑景身上。

    男人没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所以当姚闻予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周周面前，一脸关心着急的模样说：“这么冷的天，怎么能随便跟人去河边呢，多危险。”

    岑景也没想到这个大年三十他会过得如此的戏剧性。

    本来这事儿还没有人开口解释过，姚闻予这话摆明了是岑景故意的。

    岑景回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亭子跳进了水里。

    岑景为什么和周周在一起？又还在大年三十？

    现场这么多人，他此刻其实一句想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岑景在等待最终的签字确认。

    年轻男人微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微长的头发还带着湿润，身上披着一条大白毛巾，手里纸杯里的热水还在冒着袅袅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