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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苇拉下帽子，一进去就被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摔了。

    顾晓池：……

    格格不入。像是哪朵花里走出来的仙子。

    顾晓池开口：“苇姐……”

    其实也不是。是因为冰棍便宜，糖水中掺着一点果汁，成本最低，一块钱一根。

    顾晓池环视一圈，看到一个小摊，带着葛苇走过去。

    顾晓池不看葛苇，就盯着葛苇的鞋带看。

    好吧，可能不是仙子。

    “小心。”顾晓池拉住她的手。

    葛苇用气声说：“黑，别走散了。”

    “票买好了？”葛苇问。

    周围的景色，破败的建筑，都是暗沉沉、灰扑扑的，像蒙了一个世纪的灰。

    白色的泡沫纸箱，居然卖的是冰棍。

    揉揉肚子：“刚才还没吃什么就溜出来了，有点饿。”

    顾晓池点点头。

    吃饭之前她擦掉了口红，嘴唇有点苍白。此时被冰棍一冻，反而红润起来，透着水光，像凝着露的花瓣。

    经过买冰棍这么一耽搁，电影已经开场了。

    葛苇举在手里舔着。

    也不像城里的电影院，还有拿着手电的引导员。两人摸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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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顾晓池是卡着点买的票。

    忽然，顾晓池抬头，瞳孔放大。

    顾晓池：“算了，没什么。”

    葛苇问：“什么？”

    葛苇吸了吸鼻子：“是不是没有爆米花啊？”

    放开她手的时候，怎么说呢，顾晓池在心里觉得，挺不甘心的。

    顾晓池翻了好久的兜，翻出一张一块钱的纸币，买了一根，递给葛苇。

    这是大冬天。

    老板能赚一点，看电影的人也买得起。

    结果葛苇又说：“太tm冷了！冷得人屁股蛋儿都冻住了！”

    葛苇走到影院门口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红唇，就变成了这一片风景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正无聊得踢着地面上的一颗小石子，粉红色的鞋带跟着一晃一晃的。

    葛苇的手靠了过来，但没牵她，伸出一根小手指，勾住了她的小手指。

    一边舔一边点评：“太tm难吃了。”一边说难吃还一边舔。

    葛苇感慨：“山区人民身体素质真好，可见生命在于运动。”

    头低下来，黑暗里也看不清自己的手，只能感受到手掌上，还残留着葛苇手上的温度。

    连包装纸都没有。

    葛苇想了想：“要吧。”

    顾晓池问葛苇：“要么？”

    葛苇站稳。顾晓池又放开。多停留了一秒，感受葛苇手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