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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车时段，恢复一开始的状态。长久的沉默，平静的涌动。

    不想再以金主和情*人的关系继续下去。钥匙送回葛苇手里，葛苇也没说什么，收了。

    捏了一把顾晓池的手腕：“瘦得跟竹竿儿似的。”

    送完葛苇，顾晓池从车的后备箱里，取出刚才收拾好的东西。

    那么奶奶想在门口迎顾晓池，就意味着，一站就是一整天。

    相依为命的祖孙俩，现在顾晓池大了，奶奶也老了。

    “别忙了。”

    如果乔羽，空出了她的位置。

    顾晓池扶奶奶进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放下包，就来给她揉膝盖：“腿都站疼了吧？”

    奶奶的膝盖缓过来，摸索着进屋，取出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塞到顾晓池手里：“坐着吃点儿东西。”

    最低矮破旧的那一间，就是顾晓池的家。

    奶奶被顾晓池揉着膝盖，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笑得跟朵花似的：“我就盼着你呀，就想早一点接到你。”

    顾晓池迎上去：“奶奶，风大，怎么不在屋里等？”

    一个佝偻着腰的人影，站在屋前。

    可是，顾晓池就是想试一试。

    会心酸，会觉得自己像被遗忘的小狗。

    或许吧，或许会被葛苇拒绝。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奶奶穿不暖和，又要下地干重活，落下了严重的风湿病。

    放了寒假的顾晓池，先坐火车，看着窗外的景色由平原变成山峦叠嶂。又转了两趟大巴，车子越换越破，车上的人背着大竹篓子，里面捆着扑棱翅膀的鸡。

    或许葛苇对她……会有那么一丝心动，或者心软呢？

    顾晓池打工有一项固定支出，就是给奶奶买暖膝盖的生姜药包。

    顾晓池歇不下来，把书包放回房间以后，爬高上低的，把屋顶漏雨的地方拉了遮雨布堵了，擦了桌子，扫了地，把奶奶平时顾不到的死角，通通拖了一遍。

    顾晓池心里有点酸，低下头。

    顾晓池没理她，沉默的收拾东西。

    神秘兮兮的，顾晓池跟着笑了，也不知是什么土特产。

    哪怕双眼看不见，根本瞧不见顾晓池走到回家路上的身影。

    程凌菲阴阳怪气：“哟，这是被金主爸爸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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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驶座和后座上的两人，各怀心事。

    顾晓池回邶城以后，把葛苇给她租的房子退了。

    顾晓池笑：“奶奶，现在瘦是好事呢，女明星都会故意饿着自己的。”

    一路鸡飞狗跳，终于在村口下了车，背着书包走进去。

    退回原位，当一个每天接送她、仰望她的小司机。

    “你不成。”奶奶连连摆手：“你得胖点儿，身体才好。”又颠了颠她手里握着的塑料袋：“快尝尝，看好吃不。”

    想起葛苇，天天嚷嚷着身材管理。

    没说几点。因为大巴的时间根本不定，有时等半小时，有时等小半天，全凭运气。

    家里的电话，是顾晓池开始打工以后装的，盲眼的奶奶只会接不会打，也够了。顾晓池每周，会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放寒假之前，也说了具体回家的日期。

    好在跟程凌菲她们也不用相处多久，很快就过年了。

    东西不多，一个书包就能装下。顾晓池背着书包和画板，坐公交车回学校宿舍。

    快期末了，程凌菲她们都没出去浪，窝在宿舍赶作业。看到顾晓池回来，把牙刷和毛巾放回原位。

    奶奶瞧不见，还是笑得很开心：“你先歇歇，一会儿奶奶给你拿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