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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十几张快速略过，直到第二十张的时候，顾晓池点了“下载原图”。

    顾晓池走到家的时候，奶奶已经睡了。

    村里的信号就这样，时有时无的。

    刚才的震动，是小平连发了二三十张年会上拍的照片。今天倒奇怪，卧室里也有4G信号。

    没带首饰，连一条项链都没有。

    韩菁偶然从她身后路过，穿一件月牙白的鱼尾裙，带一条简洁的珍珠项链，倒是与小平很相衬，颜色组合起来，清清爽爽，像即将到来的春天。

    那应该是公司的大群，叫“橙心橙意一家人”。顾晓池看了一下群成员，足足有几百人。

    那是拉斐尔·桑西的《披纱巾的少女》。华贵衣裙的百褶纹，用的是浅绛和银灰。

    头披一块白纱，柔柔的，像仙女。

    她只要恣意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

    顾晓池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敛了心神，把注意力放在脚下的路，才算好端端走下山去。

    她端着一杯红酒，身边的人都围过来闹，酒杯摇摇晃晃，红酒渍洒在裙摆上，葛苇却毫不在意，笑得眼尾都皱了起来。

    那是葛苇。

    像她这么一个兼职夜班司机的小职员，忘了加群，好像也没人记得。

    校花贺淼。

    穿一件蓝色礼裙。暗蓝色，甚至接近于墨，像刚才顾晓池头顶的天空，在无限黑暗里泛出一点点蓝。

    直到今晚，小平想起把她拖进群里。

    像一贯的她。

    睡不着，盯着书上的一副油画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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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衬得她肤白胜雪，整个人都在发光。好像她就是整片天幕上，唯一的一颗星辰。

    最后一片枯叶，不知怎么没有被风吹落，还摇摇晃晃挂在枝头，叶片上破了一个洞，更显出一种颓丧。

    顾晓池怀疑手机中病毒了，摸过来一看，才发现自己被小平拖进了一个微信群里。

    泥土沾在白色运动鞋上，很快脏了一圈。顾晓池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手电照了照，四周都是枯树，瘦骨嶙峋的。

    放下手电，洗了澡，换了睡衣，顾晓池躺在床上，再次拧开台灯。

    顾晓池忍不住一直想，年会上的葛苇，会穿什么呢？

    刚才看到，平日里总穿童装毛衣和牛仔裤的小平，也穿了一件礼裙，淡淡的鹅黄色，领口缀满了童趣的百褶边，蓬蓬袖，像从林子里钻出来的小精灵。

    照片的角落，竟然有一张熟悉的脸。

    领口一大片洁白的皮肤露出来，在琥珀色项链的衬托下，更显丰润。

    她挤在闹酒的人群里，没有很靠近葛苇，一双眼的眼神，却始终停留在葛苇身上。

    与刚才视频里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格格不入。

    顾晓池眯了眯眼，把照片点击放大。

    顾晓池心里一动，一张一张的点开。

    手机突然响起来，连震了二三十下，震得从床头柜上，掉到了顾晓池的枕头边。

    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素。浓郁的眉，绛红的唇，大气又明艳，笑得张扬。

    第35章 过年

    年会么……她在心里想。

    顾晓池出了一会儿神，把书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