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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小平发了个信息，让小平记得待会儿给顾晓池打个电话。她怕顾晓池也是一晚没睡，到早上反而迷迷糊糊睡过去。

    韩菁也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自己手里的合同，嘴里蹦出两个字：“没吃。”

    空姐走了，韩菁又瞥了葛苇一眼：“你可别打着我的旗号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啊。”

    这样的两个人，又对彼此爱的那么深，其实还挺麻烦的。

    等顾晓池穿好了睡衣，还要回浴室吹头发。

    葛苇惊了。

    葛苇笑了笑，腿麻好的差不多了，她站直了身子，关上窗。

    上了飞机，她跟韩菁坐在一起，瞟了韩菁一眼。

    她问韩菁：“如果说我是狐狸精转世，你是不是就是蛔虫精转世？”

    “你不会是吃顾晓池的醋了吧？”葛苇表面上总是嘻嘻哈哈的：“我也找空姐给你要一盒牛奶？”

    葛苇在顾晓池刚刚洗完澡出去的浴室里，找面膜找了很久。

    其实她对面膜不是很在意，仗着天生皮肤好，品牌方送什么她就用什么，每次连自己到底贴的是哪个系列都不知道。

    楼下无人应答。

    两个人都缺爱。一个从小就知道自己连爸妈都嫌弃，除了奶奶那儿再没得到过一点温暖。一个陷在好友带来的阴影里，把自己的一颗心封闭了十年，甚至一度决定这辈子都不去喜欢什么人。

    葛苇的房间在四楼，顾晓池的房间在二楼。

    葛苇对着清晨的冷空气抽着烟，想着顾晓池，不自觉的就笑了一下。

    圆圆的，很可爱，像被河滩冲刷过很久的鹅卵石。不过是软的，暖的。

    韩菁叨咕了一句：“也不知你们俩谁更卑微。”

    “没有没有。”葛苇陪笑：“我就卑微的谈个恋爱。”

    葛苇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的：“干嘛？”

    但她又不能大声喊，吵到酒店其他的客人，就很尴尬。

    葛苇也不知道，是因为楼下开窗的人并非顾晓池，还是因为她喊的声音太低，就算是顾晓池也听不到。

    韩菁恨不得把手里的合同砸她脸上。

    葛苇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听到楼下也有人开窗的声音，呼啦一声。

    ******

    蛔虫精是什么鬼。

    连脚都能放在顾晓池的脚背上。她喜欢把双脚的脚趾伸开，又合拢，大拇指一动一动，抚过顾晓池的一个个脚趾头。

    葛苇想了想，跟空姐要了一盒牛奶，让空姐给顾晓池送过去，说是前排的一位韩小姐送的。

    楼下没人回答她，倒是一只乌鸦飞了过来，呱呱呱的叫了几声，像是在说葛苇傻，很搞笑。

    葛苇低低的喊了一声：“顾晓池。”

    韩菁摇摇头。她和葛苇从来都是这样，挺强的两个人，又都要强，一些事葛苇不说的时候，她就不问，等到葛苇自己愿意说了，她就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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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在这儿磨磨蹭蹭的选着，葛苇发现自己，其实是在等顾晓池。

    是顾晓池吗？

    不过葛苇真有点惊讶，她真觉得韩菁跟她肚子里蛔虫似的，她刚才就看了韩菁一眼，韩菁怎么知道她是想问顾晓池有没有吃早饭呢？

    浴室不算特别大，她这么大个人在这儿站着，顾晓池总不能视而不见，总是要说两句话的。

    韩菁想到这里，从合同上抬起头，看了一眼葛苇。

    太阳刚开始升起来，还不刺眼，柔和的橙黄一片，像顾晓池每天早上给她煮的鸡蛋黄。

    韩菁说：“滚。”

    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对彼此都挺卑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