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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这么干脆,也跟着道:“我才来没几天,工资还没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钱。”
“她不是说了会还吗?”
罗雪将门推开一条缝,我们看到程之心头发凌乱,坐在沙发上发呆。
有那么一瞬间,程之心眼眸里闪过失望,但旋即,歉意的笑了笑,“那我再去问问别人,你们早点休息吧,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
罗雪三两下套上睡衣,“还……还没,有事吗?”
我客气的笑了笑,罗雪道:“我们没你那么忙,所以平时有时间就收拾收拾。”
连顺序都和我两猜的一样,男人先是朝程之心要钱,然后和程之心吵,然后动手,一套连贯的程序下来,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最后程之心屈服,把这几天赚的血汗钱给男人,男人心满意足的离开。
罗雪一甩手里的毛巾,“你钱多啊,那就借给她几百吧,到时候还不上你可别后悔。”
程之心终于艰难开口,“我想问问你们手头有宽松的钱吗?”立刻补充,“等我过两天发了工资就还你们,不会太久。”
前面凌乱的头发已被她扎好,面上虽然带着笑,但脸上泪痕仍旧清晰。
“我能进来坐坐吗?”
我也有同感,但她刚才挨了打,我们不理她心里又觉得过意不去,于是我示意罗雪开门。
罗雪脸色立刻变的铁青,小声问我,“不会是来借钱的吧?”
说着起身,我很和雪忙摇手,“没事的,没事的。”
罗雪去洗漱,我看书时满脑子都是程之心那个背影,从来没有人向我借过钱,我也从没向别人借过钱,但是我想,在别人最困难向我伸出援手时我拒绝,那往后我遇到困难是不是也不会有人帮我,想想觉得很恐怖,即便为了将来积福,我也不应该对她置之不理。
我想,大约年少时喜欢的人,很少能走到一起吧,那样苦涩的深情,最后留下的也只有苦涩的回味。
罗雪将椅子让开,“请坐,你有啥事吗?”
看着她出去时十分落寞的背影,我突然有些可怜她,大抵这几天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罗雪慌忙把还没来得及急反锁的门锁上,通过这些时日我才察觉,罗雪的反应并非过激,而是十分有必要。
我和罗雪连忙摇手,“还好还好。”
程之心坐了,没有回答罗雪的问题,打量着我们的房间,“我还是第一次来你们这边,收拾的可真干净。”看出来她有些羡慕。
程之心摇摇头,苦笑道:“那么大声,怎么可能没听见呢。有没有吵到你们啊?真是不好意思。”
“她又不是不还。”我狡辩。
正当我感慨万千,罗雪换睡衣时,我们的门被人敲响了,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以为程之心男朋友去而复返。
我和罗雪相继尴尬一笑,“没……没听见。”
我已经不像初来时那么镇定,错乱的朝罗雪点了点头。
见识了小康和程之心的事后,我才逐渐意识到,原来年少时的爱情是这么不容易,不是你虐他就是他虐你,也因此使得我和曲灵松之间的遗憾,倒是少了几分。
我看到程之心放腿上的两只手有些无措,眼神也一直在躲闪,证实了我和罗雪的猜测。
“刚才我和男朋友吵架你们都听见了吧?”
我和罗雪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像瘟神走了一样。
还好,门口传来程之心沙哑的声音,“你两睡了吗?”
回到宿舍没一会儿,程之心也回来了,还有她男朋友。
等罗雪进来后,我向罗雪说明了我的意思,罗雪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压低声音骂我,“你是不是傻啊?她是白痴难道你也要当白痴吗?”
罗雪拒绝的十分果断,“我每个月要往家里寄生活费,留在手边的钱也刚够一日三餐,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都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不该同情她。鲁迅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句话用在程之心身上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第45章 45
“这不是还不还的问题好吧,她有钱又会拿给那个男人,你给她借钱,可不是变相的给那个男人钱吗。”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反驳了回去,“但也不能让她挨饿啊。”
“我敢保证过一会儿肯定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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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罗雪都有些惴惴,商量着要不先出去避一避,等那个男人走了再回来,但两人一直在客厅待着,迟迟不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