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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没什么特别的，”苏婧哭丧着脸，“就是以后不能喝酒，我好不容易昨天第一次喝，感觉得那玩意儿还挺好喝，居然还很可能是最后一次。”

    她幽怨地看着自己，程颂眼皮直跳：“下午的小礼堂讲座，我替你去。”

    她实在是委屈，程颂沉默三秒，“床和棺材，总得选一个，你说呢？”

    苏婧：......好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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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目光一顿。

    “......”程颂思考十几秒，“人这么多，那咱们现在走，应该没人发现吧？”

    “这个。”李微微找到源头，手机屏幕上是小礼堂内景，主讲台上的人低头看手机。白衬衫西装裤，帅得很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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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院的小礼堂，是和景观学院公用的。

    是她看错了？

    他没拒绝。

    这不是他第一次主讲，可不经意瞥了眼末排，操，居然有点紧张。

    程二：【换地方了，在酒店。】

    【你那小侄子可说了你今天在附近啊，这么多年不见，晚上一起吃个饭。不过我们院之前演讲的老教授家里人突然进医院了，我得去救场，要是有时间，你直接过来。】

    程颂咬了下舌尖：【那还真可惜。】

    他到医院复健，本打算直接回去，结果晏西然问他要不要等他答辩完一起回去。他本要拒绝，又收到苏堤的消息。

    正打算再仔细看，走廊的拐角已经没了人影。

    “能撑住？”程颂问，苏婧哼哼两声，“我尽量。”

    他没敢认，也不敢去看轮椅。

    晏宁神情温和慵懒，斜他眼，没打算说话。两个人从小认识，一路小学初中高中全在一个学校，直到大学。晏宁背着老爷子报考军校，他选择了现在的学校。近十年里，跟老爷子闹翻，再加上他休假少得可怜，晏宁回北江的次数很少，他见到晏宁的次数更少。

    实在无聊，她靠在走廊里墙壁上，盯着来往的人。

    “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程颂没再多想，两个人先去拿了药才往学校走。

    进来的学生一见是他，也瞪大了眼，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惊喜？李老头变成了建院活招牌？

    程颂弯腰在礼让门口的名单上找到苏婧的名字，打了个钩，又找到李微微的，也打了个勾。往后一看，发觉礼堂门口又来了不少人。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头问刷手机的李微微：“这看着不像是建院凑不够人的样子啊。”

    女人连忙坐下，小声哄着孩子，开始和对面的人聊天。

    开始前二十分钟，学生进场。苏堤从最后一排翻出去，拎着外套就到了主讲台。

    一听这话，苏婧脸色苍白地为难道：“算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程二没回复，走廊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身旁椅子上很快有人挤着坐下来，程颂低头看着手机没注意，直到身旁开始有小孩子的哭声，她回神。三十多岁的女人，微胖，两手一左一右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她愣了下，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让位。

    晏宁到的时候，苏堤问他要不要留个前排的座位。他说不用。

    除开晏宁受伤回来这次，最近的见面是在三年前的除夕。他穿着黑色冲锋衣，睡倒在苏堤客厅的沙发里。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临近离校的时间里，建院的一位老教授准备了场讲座。结果因为离校、考试林林总总，报名的人数并不够。

    “怎么样？”两个人来得早，在礼堂后门的阴影里。苏堤坐在最后一排位置上，咬着根儿糖：“有没有后悔当年没选地方大学？”

    还发了张酒店照片。

    后悔吗？他曾在心里问过晏宁，也在心里替他给了答案。

    两个月前，他在机场再见到晏宁。轮椅上的晏宁。

    她正准备过去看看，门突然被拉开。苏婧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单子，“慢性胃炎，我说我怎么才喝一点就这么不舒服......”

    最后没办法，学校规定，景观系和建筑系还留校备考的大三学生里，每个班级都要出几个人来参加。她们班级，靠抓阄决定，苏婧十分幸运地占据其中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