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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包厢里还有晏西然和几个男生打游戏的声音，有些吵闹的背景音里，程颂听见晏宁嗓音温和慵懒。

    “我操，这辅助怕不是个卧底吧？”晏西然没耐心，顿了下，突然开口，“不知道，再说了，你姐不差，那我小叔又差哪了？”

    “去打了个电话。”她没细说，晏西然注意她碰了下腿上红肿处的动作，“跟人打架了？”

    “小叔？你怎么没去隔壁啊？”晏西然疑惑，戴眼镜的男人先乐了，“还能为什么？躲清静呗。”

    说完，男人转头看晏宁：“这谁啊？”

    “......”程颂一愣，当着本人面问真的好吗？

    “世交家的小姑娘。”

    直到晏宁和男人一起往隔间外走，外头包厢里的打游戏声也静止了下，晏西然语调满是惊讶：“小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说什么？

    “......”程颂忍不住眼皮直跳，握着冰袋的手忽地没注意一下子按了下去，疼痛混着冰凉，她一个激灵。

    沉默了会儿，外面那人换了个话题。程颂冷敷的手微顿，没什么表情地拿着冰袋出了隔间。

    程颂慢悠悠地跟在晏西然身后回了包厢，一进门，发现晏宁和刚才来送冰袋的戴眼镜男人也在。

    她神情一顿，晏西然说了声不知道，那个人又继续：“听说你小叔去都没去，我姐这口气可咽不下来。不过你小叔为什么不去啊，我姐又不差......”

    “......”程颂扯了下嘴角，不太想回复她。

    “我在问你，晏宁呢？你小叔呢？”很年轻的女人声音，晏西然啊了声，“我小叔？刚出去啊，没在隔壁包厢吗？”

    她抓住了重点。

    -

    他说了句什么，程颂没听清，她这会儿脑子里全是晏宁回答那个男人的话。

    那口气，那语调，完全一副介绍小辈的口吻，甚至无形之间带有几分长辈的优越感。

    世交家的小姑娘。

    “咳，我的。”一旁男人咳了声，“我是从医院值完班过来的。”

    缓了会儿，她忍不住给苏婧发了个消息。

    “他不是......”那人下意识开口，又戛然而止。没说出口的话，可谁都能猜到，晏西然爆了句粗口，“操，不打了，没意思。”

    “......”她不想说话。

    几个人都在餐桌上开始动筷，程颂找了最里面的角落位置坐下，开始自己的正事儿，吃。

    他骂了声辅助菜鸟，又继续：“对了，韩雯姐，你找我小叔有事儿吗？”

    程颂默了下，正在犹疑这会儿要不要继续待在这里，外头有人诶了声，“对了，上回我家老爷子是不是要撮合我姐跟你小叔来着？”

    苏婧很快回复：【这是：你拿他当对象，人家只想当你叔？】

    中途几个小辈都到隔壁包厢给晏老爷子打了招呼，没一会儿，就被赶了回来。林萍看到程颂的腿上的红肿问了句，见她说了句没事儿，才放她回去。林萍瞄了眼程老爷子，被程建邦拍了下手，“看到老爷子眼神没？心疼着呢，就是嘴硬。”

    小、姑、娘。

    林萍笑。

    女人没接话，高跟鞋声音渐进，下一秒，隔间半开的门被彻底打开。程颂一抬眸，就瞧见妆容精致的女人穿着红色贴身连衣短裙站在门口。女人一愣，没在隔间里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什么都没说，抿唇走了。

    隔间的门没被带上，传来包厢里的打游戏声，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还听到了晏宁的名字。她拿着冰袋正要出去，包厢里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

    冷敷了一会儿，眼下小腿不用力时倒不怎么疼了，就是红肿还没消。她刚坐下，晏西然拿了瓶水过来，“刚怎么没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