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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颂手一顿，想到了大伯母。“军嫂”这个词，太重。听二伯母提起过，当年大伯和大伯母两个人领完证后，直接回了部队。就连当年程风出生，大伯人也不在，更何况后来大伯母爸妈过世，大伯还在外面联合演习。也是因为这件事，连老爷子都对大伯母有愧疚。

    晏西然几乎秒回：【？】

    “这有为什么吗？”老人声音更大了些，顿了顿，又叹了口气，“不过当时他还在军校，以后的路也是定了的，军人家属不好当，我也就没再搭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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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颂：【没有，提醒下你，珍爱生命。】

    程颂拿起酸奶喝了口，回复：【我只是在想，年前多关心，年后更好拿红包。】

    程颂动作彻底顿住，脑中猛地闪过什么。

    她抿了下唇，低头拧干大衣袖角，抽出纸巾吸水。

    程颂盯着屏幕好一会儿，状似无意地发消息：【哦，我刚才还给程二发了条消息。对了，我刚才还听到咱们学校信息院的人说，你小叔好像经常加班？你要不要也关心下？这种上了年纪还做过大手术的人，这么拼没关系吗？】

    晏宁？

    边说，边往这边走。

    “你真以为我没撮合啊？”讲电话的老人很愤慨，“那不是没成功吗，当年那小子读研的时候，不是他们学校科研所跟咱们学校合作，我还被特许去他们基地了吗，没多久我就想着撮合他跟我家丫头了，不是没成功吗！”

    程颂：【？】

    她在洗手池旁清理刚才进来时被溅到衣服上的果汁，外面的电话声音也传了进来。

    “哎，行了，”老人声音浑厚却低，不满道，“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不是复健就是泡在研究室，真把自己当铁人了？我都看不过去了，这不今天把人拉出来吃个饭吗！”

    被迫听着的程颂抿唇笑了下，怎么这个年纪的，都开始担心起小辈的婚事了。她接了水，把大衣搭在胳膊上，只用水冲着袖角。

    晏西然：【我小叔？还加班呢？这都赶上我这996了，算了，我等会儿让我爸打个电话问下吧......】

    看他要在旁边洗手池洗手，程颂倏地挪了一步，很快开口：“那个坏掉了，您在这儿吧。”

    真把自己当铁人了。

    老人看了她眼，程颂笑了下，抱着大衣往走廊外走。

    回到小包厢，汤底和菜已经送过来，苏婧在和李微微吐槽着工作上的事儿。程颂还觉得有些悬乎，晏宁也在？她沉默着点进短信，顿了十几秒，又想到昨天那通误打误撞的电话，又退了出去。程颂单手撑在桌上，更闷了。

    她神情错愕地侧眸看向老人，老人这时候拿起旁边手杖站起来，又冲着电话说：“你个老东西来干什么，我请自己学生吃饭，来了自己买单！”

    程颂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点，开始坐在一旁玩手机。想了想，还是点进了晏西然的微信。

    隔了好一会儿，晏西然才回复：【谢、谢、啊！】

    晏西然：【？？兄弟，我怀疑你在咒我？】

    晏西然：【兄弟你变了。】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颂颂，”李微微看她一直没说话，关心道，“在想什么呢？”

    李微微：“？”

    发完，忍不住眼皮一跳，怎么这句话，看起来有点怪？

    走廊里侧浮雕长椅上，还有人再打电话。

    程颂：【最近还好吗？】

    苏婧：“？”

    程颂夹了菜方才锅里，半天，悠悠憋出一句：“珍爱生命，人人有责啊。”

    程颂轻扯唇角，打字：【刚才看到一个程序员猝死的新闻，还有个公司职员过劳死的新闻。想着你不是程序员吗，来问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