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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颂看他。

    他弯腰说话时，眉眼一贯的清冷褪去，只剩下温和和若有若无的慵懒。

    结束时，三个人往外走。没等多久，没等到出租车，倒是先等来了晏宁。

    晏宁送完小姑娘回学校后，在宿舍门口站了会儿。手机振动时，他看了眼，是自家老爷子。

    这个人——

    晏宁神情慵懒，又觉得好笑。

    那端倒是心情不错地开口：“上次晏平快递给你的文件，记得送回来。”

    苏婧喝了口水，“不行，我还是先去趟洗手间吧。”

    程颂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她们学校领毕业证的时间在答辩后一周，毕业典礼要晚些。领完毕业证这天，她们宿舍要聚餐。

    一同别扭又不自然的嘱咐后，彻底挂断电话。

    她心跳微乱。

    -

    -

    程颂给晏宁发了地址后，直接和苏婧李微微一起打车去了订好的地方。吃完东西后，直接去了旁边的KTV。

    苏婧不能喝酒，反倒李微微有些迷迷糊糊地醉了。苏婧双手撑在沙发旁，眼眶湿润：“感觉毕业好快啊，微微都在忙结婚的事儿了。”

    五月底时，论文彻底审稿彻底结束。

    不知不觉地，她眼前的几个杯子都见了底。

    他扫了眼程颂，弯腰直视她的眼睛，笑着问：“喝多少？”

    好在，她们宿舍三个人最后都顺利通过答辩。

    “所以，”晏宁笑了，“在这件事情上，小叔只会在意你的感受，懂了？”

    由于李微微还要跟郭凡一起回去见家长，所以这也算是她们宿舍的毕业聚餐了。

    李微微：“……”

    他低笑，“嗯。

    听着，还怪吓人的。

    程颂：“……”

    三号这天，程颂刚从教室里出来，就被苏婧拉住，她一脸紧张地问：“都问了什么，我现在一看到老罗和孟老师都在下面坐着，我的手已经开始逗了。”

    “苏苏，”李微微无奈，“喝点水。”

    程颂把包里的水递给她，“大概就是设计理念、还会挑出几个设计点，问关于你设计的问题。反正设计稿是你画的，论文也是你自己写出来的，问什么答什么就行了，不用紧张。”

    程颂心中像是被什么轻轻拂过，缓慢地，她错开晏的目光，嗓音稍哑道：“知道了。”

    程颂眼圈也有些红，感慨道：“真的好快啊。”

    毕业答辩就在六月初。

    所以，怎么可能不是他。

    “想谈恋爱，小叔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陪你慢慢谈。”他目光落在小姑娘的眉眼上，“想结婚，小叔也听你的。 ”

    没多久，在苏婧握着话筒的鬼哭狼嚎下，程颂默默在旁边喝了口度数较低的酒。顺带，揉了揉耳朵。

    他嗯了声，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又止住了。最后，他只别扭道：“你公司起步忙，闲着没事就别回老宅，谈恋爱就要有谈恋爱的样子，多陪陪人家，送点礼物什么的，用点心。别觉得自己一张脸好看，就冷着性子，什么都要人家小姑娘主动。”

    莫名有种蛊惑人的意味。

    从前她主动的每一种情绪，都在两个人在一起后，被晏宁用另一种方式一一补偿回来。像是，悄无声息地，他把所有的主动权，都交到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