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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称呼他们什么呢?于爷爷和于奶奶吗?方然然正打算开口打招呼,于圆圆却忽然在厨房里面叫:

    于小敏给她拿拖鞋,方然然就趁这个时候环视了一圈室内,有点老旧但很干净,和预想中一模一样。

    “囡囡真不懂事,怎么还让客人带东西来。累了吗?进来先喝口水。”

    见到这两位老人前,方然然心中其实一直对他们怀有不满。身为旁人的她不明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给于小敏添加这么多负担,而且,既然家庭不富裕,为什么一开始不少生些孩子?

    于圆圆话还没说完,方然然就盯着她,确定地说道。

    “姐——锅里喷火了!”

    方然然彼时拎着于圆圆要她买的食材站在门口,于小敏给她开门,第一时间就把方然然手里的食材拿走:

    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子突然冲了过来,于乐乐慌慌张张地换鞋说:

    于晟回来后他们就开始玩纸牌游戏,方然然刻意放水,于圆圆发现了也没说什么,反而借此机会占了方然然便宜。

    喝了点酒的于圆圆很是兴奋,方然然看了很是无语。

    快到零点的时候,姜聆羽从卧室里揉着眼睛出来。她吃过饭后就睡下了,不然晚上熬不到这么晚。

    方然然叹一口气,她心想,看来今天的这顿晚饭真的得好晚才能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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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然然不禁如此吐槽。

    但现在,方然然忽然就迷茫起来。于奶奶的话是真挚的,她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方然然的手,她眼里含泪,里面藏着丝丝愧意。

    “这段日子,小敏感觉比以前开心多了。真的谢谢你啊,你也别嫌她烦,她从小就是这样的……”

    所以她最后只得苦笑,苦笑这个小孩为什么这么喜欢于小敏,喜欢到忘了自己的外壳,只顾着说出最诚挚的话语。

    她私底下其实也不怎么做饭,但只要于晟和姜聆羽给她下了明确的指示,她就能一丝不苟地完成。

    他们犯了好多错,但他们也已经尽力。

    晚饭八点多终于完成——算早了,因为方然然实在看不过去,所以也挤进了小小的厨房里,拍开于圆圆随意放盐的手,开始帮他们干活。

    或许有些事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也并不是每对父母都能超越时代,拥有自己的想法。

    “——我想去。”

    这种在现在看来理所当然的疑问甚至让她怀疑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爱于小敏,只是把她也当作了一个工具。

    这样的方然然倒也挺可爱的。

    一行人于是开始准备蛋糕蜡烛,玩过游戏后方然然觉得屋里好热,于是一个人到了屋外,吹吹凉风。

    “方然然,我姐要你晚上过来一起吃饭,我们要忙好久,估计得很晚才能吃上饭,如果你不想来的话——”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很晚才能吃上晚饭的原因。

    酒足饭饱后,因为时间太晚,老人们要休息,于晟于是先开车送两个老人回家。走之前他们还牵住方然然的手,谢谢她能够帮于小敏干活,于奶奶皱纹浮现,她笑着说:

    这也是于家的一个传统,要在生日零点后一起吹蜡烛吃蛋糕,其他人可以不这么做,但于小敏的生日是一定要这么做的。

    “姐,我、我买的调料落在店里那边了,我去取一下!”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方然然又探了探头,客厅里两个老人正在喝茶聊天,方然然猜那是于小敏的父母。

    于小敏家人为她准备的小小生日会比起白天的热闹来丝毫不逊色,因为拥有烹饪经验的人只有已经成家的于晟和平时会帮忙的姜聆羽,于乐乐和于圆圆这两人完全就是在捣乱。不仅厨房弄得一塌糊涂,被规定不可以出手的于小敏还只能在客厅喊来喊去,指示他们能碰什么,不能碰什么。

    也因此,今晚尝了晚饭的于小敏泪流满面,她说这是她这几年来吃过最好的一顿晚饭。

    那之前到底得有多难吃啊。

    一进公寓,方然然就闻到了关不语提到的那股甜酱汁的味道,那味道果然很让人安心沉着,她深吸口气,应了句好。

    “十六比……一!”

    于圆圆这么想道。

    方然然垂下脑袋,她用力回握过去,轻轻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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