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18岁前的少年心事(2/2)

    关山熠：那我不回去了。

    他说好。

    我就是怕你这样才把盒子换掉。

    你晚上应该不会拿我打飞机吧。

    你甚至连卡片也弄丢了吗？

    那我还你一个卡地亚总好了。

    没有。

    余昭从未戴过卡地亚，为什么一定要她戴卡地亚？

    她飞快地在手机上划过，时常举起左手，把屏幕上的产品相册给他看。

    关山熠环住余昭，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关山熠轻笑，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夸赞：

    阴了许久的天空探出一小片灿烂。

    你们男孩子现在不是喜欢巴黎世家么，这个夹不错。

    很好。

    他把作为男人的骄傲放得那么低，比他自己的意志还要低。

    她所要的结果也仅仅是退了礼物，退了人。

    又是「这不重要」。

    这个银色的怎么样？

    对不起，再给我次机会，我重新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干什么？余昭又露出戏谑的笑，打架么？

    小的时候，或者之前，余昭从来不会对他大吼大叫。她会愤怒，然后直接离开，消失。

    他说：你想做随时可以找我，我不会来打扰你。

    这也是余昭第一次在非做爱场合，把关山熠当做一个男人来对待。

    余昭不会和他起冲突；他们本身也并没有直接冲突。

    我尊重你的选择关山熠终于松开她的手腕，我也希望你尊重我。

    余昭气的不是卡地亚，不是宝格丽，也不是普拉达，她气的是关山熠自作主张给她一个从来不需要的东西。

    他的固执败给了她的固执。

    因为他们的家庭，余昭生闷气。也正是如此，关山熠的心头也总是萦绕看不清的迷雾。

    她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这其实对他们彼此都是一种惩罚。

    这不重要。

    你要项链还是别的？或者送你别的品牌的？

    神经病，余昭嗤笑，我觉得你需要吃点补品，补补脑子和肾。

    每次余昭说「这不重要」，就代表这很重要，而且她无法否认。

    余昭知道他要说什么。

    关山熠直接就拉住她的手腕。

    余昭：那你回去吧，把这个带走。

    这句话等了快四年。

    余昭露出标志性微笑，和前几年没什么分别。

    关山熠在零下五度的C市，冷得战栗。

    因为我尊重你，所以我今天才来和你讲清。

    她直接蹲下来，把盒子放在路边，站起来就要走。

    是从什么时候，自己龌龊的男性欲望被窥见一斑了呢？可恨的是，当关山熠的爱欲交织时，余昭在别的男人身下欲仙欲死。

    他放弃了。

    往事历历在目，每一次余昭来他家照顾他，教他学习，余昭总是没有耐心，话没说两句就开始沉默。

    谢谢。

    关山熠很干脆地就放开了她。

    关山熠语气轻松了些：你放起来了？

    或者这个黄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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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忽然下起了雪，微不可见，脸颊上凉丝丝的。

    余昭：卡片我看到了。

    余昭半抬着眼睛，拗不过关山熠，掏出手机在网上下单。

    你就是过于聪明了。

    她现在要用四万块划清他们之间的界限。

    而关山熠也只是闭上眼睛，耸下肩膀，说：

    关山熠眉毛动了动，嘴巴翕张，有话要说。

    那么让他来宣告结束吧。

    关山熠抱着胳膊说冷。

    不必了。你进去吧，我也要走了。

    扔掉了？

    余昭把帽子摘下来，露出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

    余昭很意外，他不确定关山熠是松口的意思。

    绅士如他怎么会让她这样妄自菲薄。

    在万籁俱寂中，余昭轻声说：你值得更好的女朋友，那种好女孩。

    余昭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

    余昭：我不傻。

    他猜测余昭没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