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无名的裘德(2/2)

    关山熠在黑暗中不停摸索，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在饭桌上，两个女人闲谈着，余昭坐在他的对面，百无聊赖地敲着桌子，忽然她站起来，伸手去拿餐巾纸，白色衬衫下面是洁白无瑕的腰肢。

    等上了初中，他们几乎一年才见一次。虽然他们读的是一个中学，余昭的目光从来不在他身上停留。

    余昭问，看够了吗，变态。

    余昭弯下腰，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她站在主席台，全世界只剩下她和关山熠。

    他戳了戳下半身，大早上嚣张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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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贱啊你。不知道对谁说。

    再一浮出水面，到了游泳池，同班的女生穿着可爱的泳衣，要他教游泳。女生低着身子，胸前沉甸甸的，再一抬头看，那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余昭。

    余昭的书包一直都是那一个，初二升初三，他用零花钱买了一个同款蓝色书包，想送给余昭，好不容易等到暑假一起吃了饭，还没送出去，余昭说她要去外地读大学了。

    他听不清床上的关山熠喊了什么，但那个名字就在耳边。

    她的笑容比去年还要淡。

    关山熠几乎立刻看清了那一抹白，天旋地转，迷雾又袭来，他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只知道他要靠近，要触摸。

    关山熠大喊着，射了出来，射完却哭了，边哭边爬起来去洗手，一遍又一遍地用洗手液洗自己的手。

    余昭在那个空旷的大平层里，又是怎样度过母亲不在家的夜晚？

    小学最后一次见到余昭，是在新华书店的门口。母亲告诉他，小余姐姐有事来不了了，阿姨换了工作很忙。关山熠听不清楚，他就是要去新华书店，买和余昭一样的英雄钢笔。于是在一楼门口，他看见余昭和一个男生一前一后走出来，有说有笑的，塑料袋里装着不知道什么初中生才懂的秘密。

    镜子里的人稚气未脱，可镜子前的关山熠忽然又是眼圈乌青的模样，他踩进浴缸，躺下来，水漫过身体，什么也看不见。

    可以看看。

    那个主席台下面的关山熠忽然扑了上去，变成野兽咬下了余昭的头颅。

    看过吗？

    后来父亲常常大晚上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他拍着关山熠的脑袋，说怎么这么瘦，真没用。

    说着，拿出一本书，送给关山熠。

    虽然搬了家，但妈妈周末还是会带着他和以前的阿姨姐姐一起去水族馆，一起去动物园一开始一周一次，后来一个月一次，半年一次。

    他看见自己仰躺在卧室的床上，脱了裤子，梗着脖子，大口的喘气，手里不停地上下撸动。

    大手包住，想象余昭如何吞云吐雾，抽纸包住，到了。

    《无名的裘德》，薄薄一本，没有什么特色，也不是老师推荐的书目。

    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父亲只是普通的工程师，经常在工地不回来，母亲和他有时候会去对面人家一起吃饭。对面的阿姨和妈妈是单位同事，烧的菜很好吃，对面的姐姐每次都会给他吃各种零食水果。对面的叔叔却不常遇见，有一次遇见了，也只是和阿姨吵得脸红脖子粗。

    又是一天的开始，前一天的结束。

    没有。

    关山熠躺在床上，视线渐渐模糊，陷入无限的虚空。

    听课后闲聊，原来女孩子喜欢一米八的男生，喜欢高中部的某某学长。

    班上女同学的书包换了一个又一个，小余姐姐每次出来背的书包都是那一个。

    再后来，他们搬到高层公寓里，关山熠每天喝两瓶牛奶，是小学篮球队的主力队员。

    一切到这里戛然而止。血没有喷出来，关山熠也没有哭，余昭没有拒绝，因为一切只不过是关山熠的一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