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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无咎淡淡道：“不想牵就不牵了。”

    唐樱点头：“嗯嗯。”

    唐樱哈哈一笑。

    唐樱耳廓微红，咬着舌尖忍了忍，没有羞赧到立刻抽手，而是一本正经地说：“意义就是在好朋友脆弱的心灵受伤时给予安慰！”

    “但那样真好，不是吗？”

    唐樱闻到那辛辣中带着醇香的味道，凑过去深嗅两口，一边觉得光闻就有些醉了，一边和燕无咎讨要：“我也要喝！”

    唐樱觉得嗓子有些涩：“你睡不着，就是在想这个？”

    唐樱笑道：“没有呀。”

    燕无咎抬起两人相握的手，说：“我知道，这样牵着手的意义。”

    不知不觉，唐樱已经没有再看天，也没有看燕无咎，而是低下头。她的手有些冷，犹豫了一下，她缓缓把手移到燕无咎身前，落在他的手背上。燕无咎的手比她的还要凉。

    燕无咎被她抓着手，听得自己心跳一下又一下，略略急促，酸苦中夹杂着欢喜。

    唐樱挑了下眉，语调微扬，似是有些不信：“是吗？”

    燕无咎也看着唐樱，因为酒，她的脸红扑扑的，双眼湿润，眼尾那抹红更显得她容色潋滟。

    燕无咎迟疑片刻，最终被唐樱夺走酒壶。

    “燕无咎，你要是一直在纯净期就好了，”唐樱说，“不要那么冷漠，那么浑身是刺，即使身有魔族血脉又如何？上个纯净期，燕瑾若跟前跟后喊你哥哥，余看霜、甘琥天、兰摇风都视你为好友，大家都喜欢那样的你。”

    牵着你的手，看星星、月亮，看黑夜被天光驱尽，天空一点一点变亮。

    燕无咎：“……”

    唐樱认真地想了想：“牵不牵手另说，余看霜能有什么惨烈往事，被他娘停生活费和零花钱么？”

    “不是的，”燕无咎说，“若是余看霜与你说他的惨烈往事，你会去牵他的手么？”

    酒劲上头，唐樱有些晕乎乎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没发现是哪里不对。

    唐樱这下笑不出来了，她莹白的手在他脸前使劲晃了晃：“干嘛不牵了？”

    在燕家时，大约是因为父亲的缘故，燕瑾若虽始终有种怯生生的姿态，但对待燕无咎没有其他人那种露骨的恐惧与厌恶。她在他面前惊恐跑掉时，燕无咎手脚冰凉、不知所措。站在原地茫然片刻，心里又告诉自己，这样的反应再平常不过。

    唐樱叹了口气：“也是。所谓记忆造就一个人，把你的过去模糊所呈现出的你，确实不是完整的你……”

    “唐樱。”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燕无咎轻轻一动，反手抓住唐樱手掌，五指交握。他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只说：“唐樱，我不是傻子。”

    唐樱喝了一小口，整张脸都皱起来，她艰难地咽下去，半呼半叹道：“味道太冲了！”

    “嗯？”

    燕无咎另一只手勾出自己脖间项链，低声道：“这东西会吸收我体内的魔气，魔气被吸收干净了，有些事情在我身上、心中留下的痕迹会变淡，导致我想法改变、无力克制对……对美好的渴求……但不代表我是失忆了、变蠢了。”

    她又去握燕无咎的手，诚恳道：“不要伤心，怎样都好，反正我觉得是这样的。”

    燕无咎说：“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把酒壶还给燕无咎，转着脸聚精会神地看他。

    他从乾坤袋中拿出酒来喝，不是青梅酒或其他什么果酒，而是烈酒烧春。

    唐樱好奇：“怎么证明？”

    燕无咎默然松了手。

    “可那不是完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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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杯子。”

    燕无咎肃然道：“分明就是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唐樱摇头：“不是，我只是困，困到一定程度，神经反而会兴奋你知道吗……给我喝一口嘛。”

    燕无咎蹙眉道：“你不信？言行如此敷衍。”

    燕无咎：“……是我喝了酒，所以才没闻出来你也喝了么？还喝得不少？”

    “不要杯子，”唐樱说，“就着壶口喝！好朋友！不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