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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淋浴头，拿浴巾时江渝突然停住。“现在还有没有正儿八经的捉鬼道士了。”

    男人的脸移了移，避开了那块污渍，有些嫌弃道：“真脏。”

    “什么契约？”

    “这样啊。”楚云飞安静下来，悠悠飘在空中。“你有阴阳眼看到这些东西很正常，以后还是尽量早点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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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干净净身体好呦~身体好呦~”楚云飞充分利用了他阿飘性质，全家呼啦呼啦飘着。“先收拾客厅~再收拾浴室~动作麻利真快乐呀~~~~~~”

    江渝闭着眼睛，没睡醒的声音中带着慵懒。“死胖子，又偷看你爹洗澡。”

    江渝捞起架子上香皂砸过去，撞在玻璃上留下一块印子。

    楚云飞不理他的玩笑，飘过去，神神秘秘道：“听说白家跟黄泉那边有契约。”

    “为什么？”江渝问：“阎王是他爹？”

    楚云飞道：“白家在术士一脉几百年来都很显赫。你知道的普通人的寿命大多不过百岁，修道之人长些，但白家之人，寿数无限。尤其是白家家主，至今没有人知道他是多少岁，或许是几百岁，又或者已经几千岁了。”

    “你你你你！”指着江渝，一脸痛心疾首。“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你！当年是谁帮你闹鬼压租金的，没有我你能住上这么宽敞又便宜的大房子吗！不就受你点香火，现在用不着我了，就想除了你爷爷，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吃素的，我脾气不好，我会作祟的，我……”

    “你昨晚究竟接了什么活？”

    江渝苦笑。“我早点回来赚什么，咱们三个集体面向东南喝西北风去？”

    “得了吧。”一张毫无血色的人脸在镜子上浮现，嘴唇张张合合，发出刚才男人声音。“你看看你这一身伤，还有脖子。你不是说自己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吗。”

    楚云飞飘在空中翘着二郎腿，嘚瑟道：“按你说的，一头白发还是二十岁模样，那应该是白家的人。”

    送走江渝，他将厚重的遮光窗帘严丝合缝的拉好。然后戴上围裙跟清洁帽，飘飘悠悠开始忙碌，嘴里欢快哼着自编小调——鬼怪大扫除之歌。

    眼里还是一枚铜板买两颗白菜的物价，江渝第一次让他看到农夫山泉，这货瞪着眼睛质问：为什么这水要钱？喝了能飞升吗？

    “切。”楚云飞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撇了他一眼。“人鬼两界，谁不知道白家。”

    一边擦身体，一边把昨晚的事简言意骇讲了一遍。

    楚云飞道：“我指的是道界跟冥界。”

    江渝翻了个白眼，一句话堵住他的哔哔赖赖。“你是桥还是驴？”

    江渝不知道他在嘚瑟什么。“你怎么知道？”

    江渝踩着铃声进门，匆匆在后排找了位置坐下。

    江渝挥手提裤子，不耐道：“说人话。”

    “切。”江渝没有再接话，从昨晚那条裤子上抻出腰带来穿进裤眼扎好。

    江渝露出慈母般微笑看向他。

    江渝将衬衣扣子扣好。“昨晚那个男的，究竟什么来头？”

    这些事情纯属八卦，只能用来闲聊解闷，对生活赚钱毫无帮助，懒得再打听。拉开门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回头，对楚云飞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今下午琦琦回来，你懂得。”

    楚云飞挠了挠头，没有说话，他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了，对西北风没什么概念，对赚钱也没啥概念。

    “想哪去了。”

    楚云飞无奈：“这我哪知道，我就是一个小鬼！”

    昨晚那个白头发的海王，虽然看起来奇奇怪怪，但确实是个大师。这些年因为人人鬼鬼，跳大神的他接触过不少，十有八九都是骗子，这种真材实料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犹如醍醐灌顶，楚云飞立刻在空中立正，麻利道：“懂！”

    “哎呀呀~家养小鬼真欢乐呀~”挨个捡起江渝胡乱丢了一地的衣服，袜子，雨伞，帽子，还有手表，项链，甚至是上个月酒吧搞主题活动的道具假牙以及那货因为怕疼不敢打耳洞，临时在十元店买的娘不唧唧的耳夹。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惊的楚云飞直接从镜子里蹦出来！

    楚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