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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医院门口，两个人都没有任何交流。江渝下车，见他头也不回的往里走，灯火通明的医院背景下，银发如雪仿佛与所有的光融为一体，眼角缓慢压了压。

    窗外灯光交替照进来划过那张纹丝不动又雪白的脸，真像是从冷冻柜里刚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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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喉咙滚动咽了下去，那股辛辣的冲劲让他皱了皱眉头，呼了口气。江渝靠在生锈的椅背上，抬着二郎腿，那桌人抽的烟飘过来，缠绕着扫过他清晰眉眼，烟雾缭绕间手里小酒瓶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桌面，含笑看着白曜。

    一进门先是闻道一股烟酒混着鱼腥的冲鼻气味，抬眼看了看江渝，他若无其事走进去，在墙边找了个干净桌子，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自顾自道：“你先坐。”说完自己就去前台点吃的了

    白曜抬起眼，那一瞬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僵硬的像是戴了张雪白假面，一瞬不瞬看着他。

    好嘛，这人现在不文罚不武斗改冷暴力了。

    “听过上次被他老婆抓了，脸给挠的……”

    过了半晌，唇线缓慢延展，漆黑西装覆盖下直挺的后背缓缓向后靠在磨掉漆的金属椅背上，呛出一声轻笑，似是认命般吐出口气，浑身线条缓慢放松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再说话，

    江渝扯动一边嘴角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的意思在里边，拿着矩形透明的玻璃小酒瓶点了下桌子，仰起头直接用瓶子灌了一大口。

    江渝坐下，拆了套消毒餐具取了里边的小玻璃杯，扭开一个江小白给他倒了半杯推过去。“这里没什么好酒，你将就喝点。”

    白曜一愣。

    “你会骗我吗？”他突然问。“白曜。”

    江渝表面上镇定自若，可心里赫然是——卧槽！蒙对了！

    江渝欠身，面前的烟雾被徐徐冲散，隔着一张桌子逐渐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手肘撑在桌面上。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雪白的脸。

    第60章 修罗

    他看起来十分淡然，问的很轻。

    “白曜。”他喊了声，双手揣在外套兜里，压住摇动的衣摆，夜风吹起额前的头发搔着脸庞，突然笑的像朵小白莲。“我请你吃个饭吧。”

    白曜：“嗯。”

    白曜面无表情看着他，小臂连带修长的手搭在桌上。“没有。”

    江渝：“……”忙撇清自己。“是他一厢情愿，我被逼无奈！”

    白曜轻轻皱了皱眉头，两手插兜修长的腿伸出从桌底拖出锈了一半的椅子，金属划过瓷砖的刺耳声音尖锐响起，眉头蹙的更深。

    江渝抬起眼偷瞥他：这就完了？

    “或许现在我该叫你——白枫晓。”

    “可不是吗。”旁边人附和。“狗日的，有钱包二奶没钱给我们。”

    白曜垂眼道：“都一样。”

    店里算不上干净，还有几桌子吃剩下的豆荚骨头没收拾，碗碟堆在一起，玻璃杯里泡着烟蒂茶水。还有桌在喝啤酒的人,大着舌头聊天，声音不小：“上次的账还没要呢，八百块钱呢!”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红着脸咕咕的抽着旱烟，吞云吐雾弄个整个店乌烟瘴气。

    江渝从前台那边抱了一排江小白回来，叮当堆在桌子上，带着调侃问：“怎么？白爷不习惯这里？”

    白曜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医院大门，听他这么说又退了出来。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默默跟在他身后拐进了旁边的一家小吃店。

    “你——”白曜压了压目光，蹙眉冷道：“你什么都没吃，这么喝伤胃。”